比刚才高了一些,
“妾不敢对贵妃娘娘、蒋妃娘娘有任何不轨之心,天地可鉴!蒋妃娘娘所说,皇上今早来明瑟阁,不过是询问御花园之事,问完便走了,并未有蒋妃娘娘揣测之事呀,请贵妃娘娘、各位娘娘们明鉴!”
简贵妃一愣,她昨夜被胎动闹了一宿,没听闻什么御花园,她不由望向身边伺候的陶嬷嬷,见她也被惊了一下,转而脸色凝重,目光游弋,心中有数那所谓的御花园之事能引的皇上问顾自然不是什么小事,陶嬷嬷大约是怕她听了伤胎才压下不言。
这若是别人,简贵妃早就让人拉出去打五十大板扔到浣衣局去了,可到底是自己的乳母,她瞪了她一眼,有心等结束后好好说她一顿。
“你说说,御花园出了什么事?”
一旁端坐着的宋婉仪手一紧,指甲隔着帕子重重戳在手心里。
“御花园?”乔嫔怔愣了一瞬,良久才反应过来简贵妃问的什么,低头恭敬地回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皇上知道了贵妃娘娘身怀有孕的好消息,曹芳仪在御花园中晕厥了过去,皇上不知前因后果,才来询问妾的。”
听见并未提及自己,宋婉仪轻声呼出一口气,慢慢放松下来。
反倒简贵妃脸色刷的一白,神情紧绷,上身前倾,急急问她:“你说什么?皇上今早听了消息说本宫有孕?”
乔嫔仿佛不解,但仍旧老老实实回答:“是的,仿佛、仿佛是蒋妃娘娘说的,贵妃娘娘有了喜讯,明年这宫里就该添位小主子了。”
简贵妃蓦地起身,冷眼对上蒋妃,抬手就是一掌,清脆的一声“啪”把满宫的人都打懵了。
蒋妃更是一片茫然,思绪纷繁杂乱,连着脸颊的剧痛也感觉不到了,整个人怔立麻木,惊慌不定地低喃道:“娘、娘娘?”
简贵妃都懒得看她,一拂袖,灼灼风华的明艳姿容布满了冰霜:“本宫身感乏累,可能无法招待诸位了。”
嫔妃们相视无言,一同起身告辞。
这时候简贵妃也没心思来管乔虞,见人都走了,一摆手让她起来,夏槐忙行了礼,小步上前扶起她。
“主子,您没事吧?要不奴婢去找轿撵来?”夏槐放低了声音,看着乔虞动作缓慢僵硬地起身,担忧地问。
这是真正用石板铺就的地,既坚硬又冰冷,她跪了这么一场,整条腿都是麻意,夹杂着酸痛,便是干站会儿背后就是一片冷汗,别提多难受了。
乔虞咬唇收敛了神情,目色暗沉:“不宜引人注目,我没事,回去再说。”
她暗暗思绪流转,果然啊,简贵妃有孕这事儿连着皇帝都是瞒着的,可是为什么蒋妃却不知道呢?她想起刚刚蒋妃挨了一巴掌后的惊讶茫然,按说简贵妃也算信任她了,连皇帝都瞒着的消息都告诉了蒋妃,但为何偏偏落了这关键的一茬?
☆、又起
这边乔虞心有疑惑,那边蒋妃更是疑窦难解,简贵妃不顾念她脸面的一掌打得蒋妃惊恐万状,直直盯着简贵妃,连着众人离去的动静都未让她分出半分心神。
“娘娘,妾、妾是做错了什么?”
简贵妃面色冷凝地靠着方枕,深吸几口气才压下涌到喉咙的恶心感,理都没理她,语气中透着怒意:“陶嬷嬷!”
陶嬷嬷垂首敛气走上前,“是,娘娘。”
“御花园这事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本宫知道?”简贵妃厉声道,“若不是前朝有事拖住了皇上,回头本宫不知情说漏了嘴,欺君之罪,你要本宫、要霍家跟着你一起被降罪么!”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怒气更甚,“好啊,本宫说你怎么突然说要把本宫有孕的消息传出去,原来是为了堵皇上的嘴,嬷嬷,你、你好大的胆子!”
陶嬷嬷胆颤心惊地跪下告罪:“主子,是奴婢的不是,今早这消息传的突然,奴婢知道的时候已经收不住口了,幸好主子您昨晚坚持未请太医,醒来觉得不适才不得已请太医诊出有孕本就是理所当然的,皇上定、定也不会怀疑的。”
“等等,”蒋妃稀里糊涂地这才听出些门道,脸色煞白,“娘娘,娘娘您有孕,未曾告诉皇上?”她愈听愈觉得不敢置信,虽说有过嫔妃为了保住孩子隐瞒身孕,但简贵妃不是那等小心翼翼讨生活的人啊,她生性张扬肆意,什么时候会使这等暗度陈仓的手段?
更何况,简贵妃对皇上的执念痴情她看得清,甚至还时常在自己面前柔情炫耀,她也没少以此捧着贵妃,而贵妃有孕的消息瞒的这等滴水不漏,她自然以为是皇上帮着一起的,怎么、怎么……蒋妃一时思维更加混沌了,贵妃竟是对皇上起了戒心?
“都是你坏的事!”闻言简贵妃愈加气急,“本宫与你说的时候有没有叮嘱你一丝口风都不能透露出去?你倒好,回头就把本宫卖了!说,你都告诉谁了?”
蒋妃抖着唇,犹豫着道:“妾确实未对任何人提起过,可能、可能……”
“说!”
蒋妃扑通一下跪下来,哀求道:“娘娘,那刚入宫的宋婉仪正住在妾宫里,可能、可能一个不慎,她探听了去……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简贵妃一转身就躲开了蒋妃伸过来的手,厌恶地看了看被碰到的裙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说,你有何用?”若不是父亲有用得着蒋家的地方,这等蠢货,她看一眼都觉得伤眼。
“那宋婉仪是谁的人?”
蒋妃想了想,眼睛一亮,忙回答:“是皇后,当初选秀的时候,就是皇后将她选进来的,连婉仪的位分都是皇后给的。”
简贵妃抚了抚肚子,眸光灼灼明媚,眼尾一扫,慢慢流露出几分笑意来:“既是皇后,那么就得劳烦她为本宫解一解这困局了。”冷昵了蒋妃一眼,见她眼泪糊了一脸更觉反感,“行了,你回去吧,好好洗漱一番。”
“是,妾先告辞了。”蒋妃拿着帕子拭了拭泪珠,小心翼翼地行礼退下。
待她走了,简贵妃才将目光重新盯牢在陶嬷嬷身上,眯着眼道:“嬷嬷,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下次若再有欺瞒本宫的,本宫就写信给府里,让人来接你回去颐养天年。”
陶嬷嬷心下一沉,明面上却是一派感激难言,颤颤巍巍地跪下磕头:“奴婢谢主子宽恕恩待。”
“行了,快起来扶本宫更衣,本宫要去勤政殿给皇上请安。”
陶嬷嬷微微抬头,有心想要劝她不要劳累,然而想到主子疑心皇上对自己有了心结,自然是要将它彻底解开才算罢了,不然怕是心思郁躁,更说不上养身保胎了。暗叹一口气,她还是承应了下来,并未多言。
那厢乔虞刚刚回了明瑟阁便请了医女,男女有别,况且刚从瑶华宫出来,回头就请了太医,落下简贵妃眼里,下次没准得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