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与自家公公有事要商量,再看自己儿子一幅不愿她知道太多的神情,一直扯着无关重要的话语,她只呆了一炷香不到就借口离开了。
杜嘉仪离开后夏泱才轻舒一口气。
“你无需愧怀”宋泓见她那样,悠悠开口:“便是没有公主您,宋家也绝不会安然无虞。”
夏泱知道这会说的一点没错,可心中确实无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但还是点了点头:“祖父叫我们过来可是因为四哥之事”
因为一系列事情,宋衍便是连身上的文职都辞去,不用进宫,可消息却是一点也没耽误。
宋泓点了点头:“老夫听闻这最先上奏之人乃是吏部尚书顾清冉,不是说他与你们乃同边之人?这又是为何?”
“孙儿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遣人去请了顾尚书相谈,他的说朝中不少大臣都收到了消息,我们须得先出手,日后再拉结其他朝臣保四皇子,总不至于叫宫中那位怀疑,话语倒是真诚,至于何处得来的消息,他只与我说是有人纸条包着石子扔到书房的。”
宋衍稍停才又接着道:“孙儿觉他有所隐瞒。”
“官场中本就是互相倾轧,今日之权臣明日许就是阶下囚,他消息来源不肯说也不过想给自己留条退路罢,若日后我们事败,他才有活路,尚能理解,只四皇子的消息一直未曾透出半分,许是那人。”
宋泓话落看向夏泱。
“如今还未查出那人到底是谁,却一事接一事的事起,须得尽快查出”夏泱只觉气败,这些时日来毫无进展,这只让她更加心慌。
邑阳之事知道的人不过她与宋家、范之遥和方志浩,再无其他人,可如今那人不止知道了邑阳之事,连她的意图都摸透,扯出了夏远逸。
一直运筹帷幄的夏泱感觉挫败不已,若是一步错,他们所有人的命都保不住。
“是要尽快查出了,他对公主的耐心也快要撕磨干净了,再有四皇子可能要回京了”宋泓悠悠起身往门边去,边走边道:“风雨欲来。”
夏泱与宋衍都知道他的意思,皇帝近来身体不济,他知道自己在老去,可不愿面对这一事实,隔天就遣人替夏泱诊脉,确实快没什么耐心了。
至于夏远逸回京,不是洗脱嫌疑,就是坐实罪名,不论是哪一种,皇帝都不会让他再出京。
夏泱双手紧紧握拳,都怪那人,扰乱了她所有的谋划,将他们所有人都推至悬崖边上。心中愤恨,若是叫她查出那人是谁,定让他不得好死。
宋衍和夏泱在国公府用过晚膳之后才回公主府,才进门,碧青就匆匆跑到她身边,一脸忧色:“公主,您怎的出门也不带上奴婢,叫奴婢好生担心。”
“有何好担心”夏泱一脸没耐心的挥挥手:“倒是本公主出门之际你去哪了。”
碧青闻言脸一红,支支吾吾的没说话。
夏泱摆手:“不用说了,本公主累了。”
她本就想摆脱碧青,省得去了国公府还得寻借口支开她,哪知出门之际恰未寻到她人。
碧青觉夏泱是生气了,待夏泱都走开几丈远了,才反应过来赶紧追上,跟在身后小心翼翼的:“公主,今日您与驸马去国公府后,宫中李总管来过,见您不在,留了书信。”
夏泱步子顿住:“他可说何事?”
不仅夏泱看着她,宋衍也回身凝目看着她,面色还不好,碧青一时有些紧张无措,以为驸马是在责怪她没有随身伺候公主,身子后退了两步才小声回道:“不曾,李总管见公主不在,便让奴婢准备了纸笔,留了书信。”
“信呢?”夏泱语气轻悠,心中却不安,难道又出什么事了,不然李总管不可能留书信。
“在书房。”
回到房中让碧青去书房取了书信,拿到李总管留下的信,夏泱把信递到宋衍手中,小声嘀咕:“你们都欺负本公主不识字看不懂,驸马替本公主瞧瞧。”说着转头看向碧青:“这些年就连碧青都识得不少字,偏本公主一点长进都没有。”
她模样显得委屈,引得碧青一笑:“公主若想识字,让驸马教你就是。”
碧青话音才落,宋衍自然的就接上了话,手在拆书信,目光却是温柔的瞧着夏泱:“公主想知道什么我都愿读说给你听,识不识字都无妨,我之所学便是公主之所学。”
“油嘴滑舌,李总管信中说了什么?”夏泱在宋衍目光下娇羞别开头。
碧青退了几步,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自家驸马真是无时无刻都能秀恩爱,她呆在这就俨然就是个妨碍,识趣的悄悄退了出去。
碧青阖上门,宋衍把书信握在手中,挑眉不疾不徐道:“李总管信中说父皇这几日身体欠佳,怕公主担忧未召见,望公主能进宫瞧一瞧父皇。”
“父皇生病了?”夏泱声音提高,音色里都透出担忧。
“明日进宫去看望父皇就是。”宋衍凝神听着,听到碧青的步子远去,才把手中书信递给夏泱:“他已传旨让四皇子回京了。”
夏泱匆匆展开书信一览,书信内容不少,多是李总管话皇帝身体有恙,却是每行都隐关键字词在其中,串联起来便是‘陛下传旨四皇子进京,宋将军入都卫营乃丞相在陛下面前请罪后倡议的’。
“四哥哥这边让三哥派人一路护送就是,一切待他回京又说,你的猜测果然是对的,皇上正愁怎么把控宋家,沈萧那老狐狸就给他送上了主意,他向来视宋家为眼中钉,定会紧盯父亲,一旦抓到把柄,便会不余遗力把宋家踏入尘埃翻不了身,且得让父亲小心。”
宋衍从夏泱手中接过李总管的书信引火烧了,握住她的手把她往床边带:“嗯,祖父会妥当交代父亲的,沈萧那边看来你要去见一见了,明日可是先进宫?”
他语气一滞,等夏泱回话,见她点了点头,在她开口前从身后环抱住她,头抵在夏泱肩上,嘴巴凑近她的耳朵,呵着热气:“既然宫中那位等不得了,我们也该多努力才是,至于结果能不能令他满意又另作他说,至少······得让他知道我们很努力。”
宋衍气息暖暖的呼在耳朵上,脑中轰然空白,夏泱只觉如蚂蚁爬过,痒痒的,微微偏了偏头,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以手挡住他呼在耳朵脖颈上的热气,疑惑道:“努力什么?”
宋衍放开夏泱,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