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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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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羹冷炙,浮花衰柳。

黎疏到来的那天晚上,送完酒菜后,于凉凉独自在房中端坐良久,直至入夜,潘帅醉醺醺地推门进来,一如既往地,满脸通红而凶狠把她摁在床上,骂她:“贱人,你是不是想勾引男人……”

她仍旧反抗,他以暴制压,从来如此。

他易怒、刻薄、好色、悭吝,气量狭窄,始终怨恨她当年逃婚,让他颜面尽失,故意留她当妾,在众人面前奚落她,欺辱她,凌虐她。

可到底也是因为他爱面子,为这颜面上的姻亲缘故,对于自己家中绸缎庄的欠债多有照顾,所以于凉凉忍下这份苦。

甚至也已经习惯了。

半夜,她一如既往在潘帅熟睡后,起身到院落小道口的大槐树背面坐下。

槐树很大,坐在背面,路过的丫头家丁往往不会注意到,可以一个人待很久很久。

“请问客房怎么走?”有道清冷的声音问她。

秋日将尽,枯草寂寂,寒霜清浅如薄纱在身,黑暗的草丛中鸣叫时断时续。

她曾期待过的声音。

夜半无人。

问的人只有她。

于凉凉起身,轻轻指了指:“那边。”

她始终没有抬头看他,默然走回自己房间。

月光无垠,遍地银辉。

她不想让黎疏看见自己,即便她认为,他可能已经不记得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都很虐,甜估计要到很久以后才有。

因为她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放开心房。

☆、一梦十年

黎疏当然看见了她。

杀手在夜色中的视力往往很好。

在月色下望见她露在树后的肩膀,单薄的白衣, 一眼就认出是她。

原本他打算离开, 对于任何事,一向漠不关己, 然而不知为何,他站定脚步:“请问客房怎么走?”

片刻后, 她才起身, 转向他,轻声说:“那边。”

她没有抬起头。

可黎疏望见了她,望见了她脸上或红或青的淤痕, 唇角、额头。

她说完便离开, 像是不愿意多待。

黎疏没有再说话。

次日,潘家中女眷需上山拜谒,潘帅忙于生意, 便请求黎疏代为护送女眷。

此次拜谒的是潘帅的正妻, 在前几年已然亡故,潘帅妹妹潘媛与她关系甚好, 每年必例行山上拜谒,除了她,于凉凉等几个妾室也随行在侧。

潘媛倒是知道哥哥潘帅的打算, 让黎疏护送不过是借口, 他是有意拉拢黎疏,见黎疏对金银财宝,青楼勾栏里的女人都不感兴趣, 便想送自己的妹妹给他,结下亲事。

所以这次上山为假,试探为真。

生长在潘家,潘媛对于自己的命运很有认知,她始终是站在潘帅这一边的,而且对于自己婚姻将成为筹码这件事,早有所觉。

不过她以为哥哥会让她嫁给商贾权贵,却没想到是个杀手,在出府门前,她见过黎疏一眼,是难得的年轻英俊。

听哥哥说,黎疏不仅武艺高强,更曾为朝中某显赫王爷做事,深得对方器重,得一道金牌,可随时调用银庄钱财,身价不可估量。

这样想,也是个恰当的人选。

上山路途颇远,女眷们先行到半山腰的凉亭内休憩,今日天舒气朗,山上栽有桂枝,香气满盈,潘媛在路边摘了朵紫红色木槿花,坐在凉亭栏杆上,在鼻尖细细嗅闻。

忽而,她对不远处的于凉凉说道:“我哥有心想把我嫁给新进咱府的客人,就是今天护送咱们上山的那位。”

“嗯。”于凉凉点头。

“于姐姐,你怎么看呢?”虽然辈分应算是姨娘,私底下,潘媛称她为于姐姐,还经常说,若是当初于凉凉没逃婚,现在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称她为嫂子了。

“我没有什么看法。”

她一向对任何事都没有看法,这也是潘媛在府邸里跟于凉凉最亲近的缘故,她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曾经拥有成为她嫂子的机会,现在被他哥哥弃之如敝履,她没有任何身份立场去说些什么,也从来很有自知之明地不说些什么。

“可是听说他是个杀手,会不会很残暴?”潘媛说,可语气中并无担忧。

再怎么样,也不会有你哥哥残暴。于凉凉内心想。

于凉凉最开始刚进潘府的时候,被潘帅打得尤为惨,对她最关心的人就是潘媛,总是来看她,常常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抹泪。

可是时间久了,于凉凉便发现,潘媛跟潘帅本质上是一样的。潘帅是残暴,而她则是残忍。

在别人面前,她会很同情很可怜,潘帅处理下人的时候,她从来都会皱着眉头避开,可是她从来不劝,从来不制止,甚至还会暗暗拍手称快。

潘帅曾经有个美貌妾室得宠的时候,跟潘媛在店家争过首饰,后来潘媛就在新小妾入门,而美貌妾室快失宠之时告状,说小妾跟护卫夜半偷情。小妾被打得半死,裹尸扔入了井中,护卫也被勒死。

在美貌小妾被仗打,苦苦求饶之际,潘媛依旧满目哀怜,转头出来,跟于凉凉在院内花园吃瓜果闲谈,便闲闲说道:“谁让她要跟我抢东西?”

就像如今,她时常出来布善施粥,上山拜祭她嫂嫂,别人都说她是潘家难得心善之人,堪比菩萨,可府邸里沸沸扬扬传言,潘帅正妻之死跟她有关,她们嫂姑之间,嫌隙异常。

“你今天的粉擦得有点太浓了吧?”潘媛仔细观察了于凉凉后,笑道,“有点像戏台上的戏子了。”

今天她的粉的确擦得很浓,倒不是为了打扮,而是遮住伤痕,不想让其他人看见,也不想让“他”看见。

潘媛揶揄她,于凉凉反而心安,至少潘媛知道她擦粉的目的是什么,大概还认为她有分寸,懂得保全潘家的颜面,而不会回头告状,说她一外出便故意涂脂抹粉,招蜂引蝶。

在潘家,伴这两‌‍‌­兄​‎​妹‍‌如伴虎,需谨言慎行,揣摩衡量。

“我这样拿朵花在手里好不好看?”身后风吹枯草,远山清淡,潘媛把花比在身前。

“好看。这个花的颜色很衬你。”于凉凉平静地恭维。

潘媛笑了,她摘花的确是喜欢这紫红的艳色,望了望自己的鞋面,她道:“我脚扭了,要在这歇息会儿,你们先上山去吧。”

于凉凉知道,她要在这里试探黎疏了。

她依言起身,带着丫头先行上山。

半山腰上有座寺庙,进寺庙的院落中间,有两棵巨大槐树,树身合抱,同长出枝干,延绵十余尺,浓茂的树叶遮盖住整个院落。

槐树下方树枝系着不少或黄或红的福袋,或有铃铛,或有丝绦,风吹过叮铃作响。

槐树象征着治病祛邪,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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