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生漆固然好找,王氏也不傻。”
石梅又道:“叫金山!”
斥候的本事无所不有,让人过敏应该不难。
金山来了直接交给石梅一包粉末。
石梅道:“这是吃的还是喝的?可不能闹出人命啊?”
金山道:“奴婢知道太太仁慈,这个粉末不能吃不能喝,只要沾染一点在皮肤上,就会浑身瘙痒,睡梦里都会不由自主的挠挠,恨不得连皮都挠掉。十二个时辰药效过了,脸上也会留下疤痕,一个月之内甭想出门。“
石梅命赖嬷嬷手下药粉,问道:“大爷他们合伙的私煤窑子知道地方吧?”
金山岛:“奴婢知道。”
石梅道:“张才周瑞两家人,胆敢算计主家,全部弄去挖煤,最好是终身不见天日。”
金山道:“他们家都有四岁的丫头?”
石梅道:“孩子不算,我们不搞株连!”
王氏这边等着周瑞与张才回话,结果没等到回话,就连张才家里与周瑞家里也不见了。
王氏这里正要再派人去询问,结果,就犯了皮肤病,浑身上下痒痒。
大夫进府开了汤药,谁知越喝越痒痒。
赖嬷嬷天天给他汤药了掺和痒痒粉,王氏一张脸都挠挠成大花脸了。
没有三个月是没法子出门了。
半个月后,王氏不痒痒了,再找吴新登两口子商议,结果被告知,这夫妻犯了偷窃,都被打了板子,丢进农庄去了。
王氏身边从王家带来的三大臂膀,一夜之间损失殆尽。
只剩下些小丫头,连二门也出不去,能干什么呢?
王氏思来想去,只剩下厨房上采买的李十儿,是贾政的心腹长随。
王氏的二等丫头跟他好上了,王氏顺水推舟,收服了他。
但是,这人必定是贾府的家生子儿。
王氏要向王家通信,还是觉得从王家带来的心腹更可靠。
如今吴新登两口子也指不上,王氏只好动用李十儿。
王氏这里一动,石梅就知道了。
李十儿?
红楼里似乎没有这个人啊?
石梅问赖嬷嬷:“李十儿是个什么人,王家的?”
赖嬷嬷很是有些难为情:“李十儿是贾府的家生子儿,他们一大家子都在荣府当差,他爹是公爷的马夫,也经常陪着哥儿们出门,这个李十儿才被挑到二爷跟前伺候,因为他有些小聪明,嘴巴利索会伺候,得到二爷的喜欢。
二奶奶便把自己的二等丫头许给了李十儿。成婚之后,二奶奶给他安排了差事。”
这个王氏还是有些手段,蜘蛛网似的,把贾政身的人都笼络过去了。
就不知道,宝玉的奶爹是不是这个李十儿。
这么一想,石梅忽然想起红楼中除了李贵之外,另外一个姓李之人。
贾政一生中最为倒霉的一件事,那就是在粮道任上被人坑害的事情。
那个贪墨的奴才似乎正叫李十儿。
虽然不知道这个李十儿就是那个李十儿。
不过,石梅觉得,在红楼中似乎跟王氏沾上边的都不是什么好鸟。
石梅说道:“派人盯着他,等他跟王氏接触,即刻擒拿搜身,若有只字片语,跟张才周瑞一样处置。“
暮色四合,金山果然拿住了李十儿,并搜出了十两银子一份书信。
李十儿被送去了黑煤窑子,这辈子,他是坑不成贾政了。
李十儿夫妻再次失踪,王氏顿悟。
她暴露了,被婆婆拿住了!
有多少人也出不得荣国府。
王氏知道,老虔婆又赢了。
王氏气得狠了,把自己卧房砸得一塌糊涂。
随后,王氏陷入恐惧之中。
她后知后觉的想起,她出卖了荣府,婆婆能饶她吗?
贾政原本不大喜欢她,夫妻们早已相敬如‘冰’。
还有祠堂里的认罪书。
王氏自个把自己吓病了。
石梅看了大夫诊断的脉息,肝气郁结,脾胃不调。
总之一句话,二奶奶忧思过甚。
石梅正好借机会没收了王氏手里的对牌,让她安心养病。
王氏虽然被变相禁足,但是,供给的档次丝毫没减。冰糖燕窝,头等碧米胭脂米,鸡鸭鱼肉。
王氏的病好了,却忧思越来越重,整个人瘦成纸片儿。
贾珠都吓着了,跑来给石梅磕头:“祖母,无论我娘犯了什么大错,求您别休她好不好?”
石梅甚是讶异:“你怎么知道?”
贾珠心下顿悟,母亲这回真的犯了大错。
“孙儿猜的,母亲这阵子总是一个人愣神,好几回自说自话‘你不能休我,我守孝了’,孙儿询问,她又否认,可是孙儿听得真真切切。”
☆、析产别居
石梅闻言差点气炸肺。
王氏这是把儿子拉进来逼迫石梅表态。
若是石梅支持贾政休妻, 无论证据多么齐全, 贾珠也会在心里跟祖母生分。
这个王氏输干净了,竟然耍起光棍流氓来了!
石梅顿时恼了。
既然王氏临死反咬, 拉自己垫背, 石梅决定,索性撕掉她最后一层遮羞皮!
之前石梅想要暂时隐瞒,是为了不影响孩子们的身心健康,鸦鹊不闻把事情处理了, 免得给孩子们留下阴影。
如今王氏不管不顾, 拉孩子垫背,石梅也不再客气。
虽不忍心, 石梅也不想让王氏得逞, 被误会成恶婆婆, 恶祖母。
且,石梅觉得有必要釜底抽薪,斩断王氏的退路, 揭破她的丑陋面目。
一个在儿子面前失去尊严的母亲,这辈子活着也只剩下煎熬!
石梅抚平贾珠打结的双眉, 说道:“珠儿真是聪明的让祖母为难, 可是, 祖母不知道拿你母亲如何是好?”
贾珠一听这话, 顿时明白,虽然母亲犯了错,祖母还没决定如何处置。
隧道:“祖母, 无论母亲犯了多大的错误,孙儿都愿意替母亲弥补,只求能让母亲留在府里,元儿还小,孙儿也不想要后娘。”
“好孩子,你母亲是个有福之人啊!”
石梅摸摸贾珠的的额头,驱散了所有丫头婆子。
然后,石梅把王氏的书信给了贾珠:“祖母想听听你的意见。”
贾珠一看书信,就知道是母亲亲笔。
荣府上下,写出这种鸡爪字的人,除了他的母亲,再无二人。
这几年,石梅把贾珠贾琏带在身边,言传身教,耳濡目染,家里的事情,包括番薯的种植对百姓的意义,对家族的意义,都没隐瞒过贾珠贾琏。
故而,贾珠知道,番薯种植的成功与否,关乎着荣府能否堂堂正正的站立在朝堂之上,关乎着大伯能不能正常袭爵。
然而,他的母亲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