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草木灰施肥的土地,产量低于其余农家肥的土地。
这是石梅玩得障眼法。
然后,采挖沙土地。同样也是只用草木灰为肥料的试验地。
沙土地的产量是一分地一百八十八斤。
然后黄土荒地。
一分地也有三十斤。
史鼎是带兵之人,他说道:“卫所若有此物,可自给自足。姑母,您留下侄儿留的太对了。”
石梅顿时笑了:“又胡说,你一个都尉,又在海疆那种动荡之地,哪有闲工夫种植番薯?”
史鼎笑道:“姑姑您忘记了,二哥在甘肃,甘肃今年大旱之后又是蝗灾,赤地千里,颗粒无收啊。”
石梅伸手一拍史鼎:“好小子!”
之后,就在周家村办起了番薯宴。
傍晚,贾赦执笔,写下奏章,将荣府种植番薯的前因后果,一一奏报。然后,写下了估摸的亩产量。
良田亩产一千五百斤,沙土地亩产一千斤,开荒地亩产三百斤。
然后,史鼎,林如海,贾敬,贾赦,石梅,贾玫分别签字画押。
至于为何亩产量缩小了许多。
石梅解释说,十个指头有长短,每一块土地的产量不会那么精确,上下左右留下回旋的余地。
良田写上一千五百斤,是因为石梅知道,百姓不会用良田栽种番薯。大多数会采用沙土地与开荒地耕作。
当晚,石梅招了贾赦贾政说话。
石梅道:“赦儿,政儿,我预备让你们兄弟进京祝寿,你们意下如何?”
贾赦一愣。
贾政蹙眉:“母亲,孩儿八月要参加秋闱,只怕来不及吧?”
贾赦看了眼贾政,从前没发现,而今看来,这个兄弟有时候还真是天真淳朴得很。
贾赦提醒他说:“二弟,母亲的意思是,咱们把番薯种植方案先献陛下作为寿礼,这可是莫大的功劳啊?”
石梅言道:“人到人情到,你去献宝,也是祝寿,去与不去,在嘉和帝心里留下的印象很有不同,你想过吗?”
贾政愣了愣,紧着一笑:“不管我去还是兄长去,都是荣府的功勋,有何区别?”
贾政对科举很有信心啊!
“关于科举,山子野怎么说?”
贾政顿时眉眼飞扬:“师傅说了,儿子考科举,只怕会掉尾,劝说儿子考明经。儿子眼下正在研习山水园林建筑设计,有趣的很呢。
母亲您想想,历朝历代,那么些状元进士举人老爷,青史留名有几人?
千百年后,有谁记得他们?
园林设计大师就不同,而今的紫禁城,工部的档案里就留下了当初设计者的名讳。
还有南京古都,都过去了千百年了,设计者的名讳依然有迹可寻。”
石梅跟贾赦对视一眼,这家伙又入迷了!
☆、抢功劳(捉虫)
贾政这人干什么都能入迷, 也是一种本事!
这人没有挖坑害人的心思真, 就是容易被人忽悠。
不然也不会出钱出力给贾雨村抬庄, 却不知道贾雨村就是那个既贪财又残暴的贾化。还当面给人传递皇上的消息,让贾雨村反咬一口。
书中那些文人清客称赞他的诗词高压清奇, 编撰成册能够流传千古, 他信了, 天天在家吟诗作赋。
当初贾母私下偏向,说要让他入住荣禧堂,撑起荣国府。
他也信了。
后来,石梅来了,糊弄他能考科举, 他又信了。
然后,迷上了张家老爷子。
王氏这里还在咬牙切齿想法子挑唆他与张家,他又迷上山子野了。
震惊于山子野所设计的园林机巧, 被山子野描述的前景迷上了。
究其原因, 贾政其实很想证明自己, 太渴望成功了。
这才一再被忽悠。
好在山子野并非全部是忽悠。他确实能够教给贾政赖以立足的本事。
石梅知他下定决心, 隧道:“既然你决定了要去工部, 就继续努力吧。祝寿就让你兄长去!”
贾政喜滋滋的向母亲道谢, 又给兄长贾赦作揖:“辛苦兄长了!”
距离秋闱不足两月, 又要祝寿, 肯定还要被陛下留下问话,还要跟户部交涉,还要去吏部报名, 参加年底的袭爵考核。
贾赦以这一路必须是马不停蹄日夜赶路,才不会误了考期。着实很辛苦。
贾政除了荣庆堂,就被王氏派人截住了。
贾政只得耷拉着脑袋回去了荣禧堂。
王氏这里整治了酒菜,放屋里半人高的银烛台上燃烧着儿臂粗的红蜡烛,已经滴落了许多的泪痕。
一看就是燃烧多时了。
贾政进门脚步一顿,心道,这是搞什么?又不是新婚洞房!
然后,贾政疑惑的目光碰见他那清瘦老婆一双燃烧的眼。
贾政浑身一个激灵,爹尊怒目,更可怕了!
然而,贾政很明白,这人不是他爹,是他老婆。
贾政勉强坐下,心里很是膈应:“你有什么事情快点说。“
王氏心里苦啊,出孝了,天黑了,夫君到了媳妇额房间有什么事?
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吗?
这个事情能说吗?
还要她先说?
她再是老了,也是个女人啊?
让她说,她不要脸的吗?
王氏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吵,不能怨怼:“夫君还有别的事啊?”
贾政道:“当然有,兄长明日进京祝寿,我得送送去,约好了在书斋告别。再者,我科举到了关键时刻,忙得很。你有事就快讲,无事我就告辞了。”
王氏讶异:“祝寿?万寿节吗?难道夫君不去?”
贾政甚是厌烦:“祝寿送礼而已,又不是比较人多势众,关键在礼物,咱们的番薯种植成功,这可是活人的良方,我去不去,荣府的功勋跑不掉!”
然后,在王氏追问下,贾政简洁的介绍了母亲种植番薯的事情。
“你说说,这样大的功勋,我去不去什么相干,陛下难道还不奖赏我们荣府?”
王氏简直气得愣怔了。
贾政不去祝寿讨好陛下也罢了,竟然连这莫大功劳也放弃不争取了。
王氏横眉竖眼的模样,越来越吓人了。
贾政乘着王氏发愣,脚底抹油跑掉了。
王氏醒过神来,贾政早没影子了。
王氏这里忙着使人叫了贾珠回去问话。
贾珠期初不说:“儿子也不大明白,母亲您询问父亲吧,父亲都知道。”
王氏冷哼:“正是你父亲话说一半被人叫走了,说你知道,让我问你,怎么,难道我是外人,家里的事情我问不得?”
贾珠一听父亲都跟母亲说了,也不算违背祖母的意愿。
这才将自己知道的回答了母亲:“大伯母的确参加了番薯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