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情里,到底是谁亏欠了谁。
事实上,那些礼物知曼压根没打算拿走。
……
知曼慢吞吞走出女寝楼区。
女寝楼外面是铁门围起来的,晚上,不仅寝室楼门会锁,外面铁大门也会锁。
白天,男士一样得止步大门外,外卖都只能送到大门口。
现在时间尚早,来来回回的学生大多步履匆匆,三三两两走在一起,去上课或是去图书馆。
路虎SUV停在花坛边,张牙舞爪,足够吸引视线。
傅展年面无表情,靠着车站着。
他将近一米九的个子,人高腿长,长相帅气,气质上佳,再配上身后几百万的豪车,哪怕表情过于冷漠疏离,不好接近,也足以让年轻女孩蠢蠢欲动。
学校里也不是没有比他更帅、更年轻的。
但多年财富、权势、地位的积累下,傅展年早已沉淀出强大气场,能让所有人不由自主、前赴后继,靠近他。
知曼站在铁门后等了一会儿。
等到搭讪的女孩子们失望离开后,她才磨磨蹭蹭走过去。
傅展年手上一直捏了一根香烟,但是没有点燃,一直拿在手中,捏出了褶皱。
从下车,他一直被人用异样目光注视着。
身居高位良久,傅展年早就对别人的关注毫不在意。
只是这里人来人往,都是朝气蓬勃的年轻女孩,却不见知曼,着实让人心生郁闷。
他不想听任何叽叽喳喳吵闹声。
也不想理会女孩们的搭讪。
见到知曼过来,傅展年焦躁情绪才渐渐缓和下来。
知曼在半月湾的衣服,大多是傅展年找人帮她购置,旧衣服都留在寝室里。昨天回得急,知曼就拿了以前的衣服先换了。
她身材姣好,这几年都没有怎么变过。
傅展年酷爱看她穿显身材的衣服,连衣裙也要在腰上系皮带,掐得腰肢纤细,最惹他怜爱。
但,大一那会儿,知曼都只穿卫衣牛仔裤之类,方便休闲。
没有品牌,且大多是网购,不值钱。
此刻,她上身浅黄色帽衫,下面牛仔裤,踩一双板鞋。
看上去粉嫩又青葱。
傅展年越看越觉得郁结于心,声音不免压低温度,“上车。”
知曼不肯,站得离他几步远,模样有些防备。
“傅先生,是有什么事吗?”
傅展年:“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知曼余光扫了扫,对上了周围好奇的目光。
她败下阵来:“……还是上车说吧。”
傅展年心满意足,拉开车门。
知曼坐进去。
密闭空间里,鼻腔充斥着傅展年身上清淡的古龙水味,清新好闻,和过去一模一样。
知曼怕他仔细看,看到自己眼睛发肿,一直垂着头,盯着鞋。
“你说吧。”
见她这样,傅展年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又开始焦虑。
他拽一下领带,松泛了一些。
“我还是不能接受分手的说法。”
知曼心脏停顿半拍,讷讷:“傅先生……”
傅展年一只手撑着方向盘,侧过身,紧紧盯着她:“我要听你的心里话。”
心里话。
呵。
知曼在心里笑了一声,却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因为这话发笑。
她握紧拳头,问道:“傅先生,你会娶我吗?”
“……”
“我今年已经21,隔壁院有同学甚至已经领证。我虽然没有父母亲人,也有心。这场恋爱里,我很感激你照顾我,但是你没有办法娶我,我以后也总是要过普通人的生活,不能永远……这样下去的。赶早不赶晚,您说对么。”
傅展年:“……”
有些难以辩驳。
他知道知曼并没有逼婚的意思,只是在为未来考虑,但是他作为男朋友,却好像许不了任何承诺。
傅展年并非在意别人眼光之人,也不会过于在意年龄。
但知曼顶着这张脸,注定她和自己在一起时,会受到他身边其他知情人的非议。
这样很辛苦。
她还那么年轻,怎么会愿意一辈子做影子呢?
傅展年想想就明白。
知曼叹口气,没再多说什么,自己下了车。
-
知曼迟迟没有回半月湾拿东西。
她不想再有任何碰到傅展年的可能了。
就连女寝门口见面十分钟,她都觉得心脏晃晃悠悠,动摇得不成样子,若是再多呆一会儿,可能她就会后悔。
太喜欢了。
喜欢到没办法。
就算铁了心要分手,说出口,也像是被剜掉一块肉一样痛苦。
在伤口愈合之前,她总得保护好自己的心。
……
周末,知曼跟着蔚箐去面试兼职。
他们是传媒大学,因为专业对口,兼职机会良多。
蔚箐身材、气质都很好,入学被礼仪社挑中后,就一直在做礼仪兼职,工资对大学生来说已经极为可观,所以平日里她花钱也不含糊。
一听说知曼缺钱,想找兼职,她立马就将知曼带去了礼仪社。
面试十分顺利。
第二天就有剪彩活动的礼仪小姐预选。
社长大手一挥,将知曼的名字也一同报上,让她和蔚箐准备准备,明天一起去参加。
知曼感谢蔚箐介绍兼职,也感谢她对傅展年和路虎的事恍若未闻,便提出请她吃饭。
蔚箐笑吟吟,搂着她肩膀,说:“还没面上呢,虽然进了礼仪社,每次活动还是要选人的呀,选上才能参加、才有工资,现在说谢谢还早了点。”
知曼点头,也笑:“那也要谢的。”
蔚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突然问道:“你别的衣服呢?都在前男友家里?”
知曼“嗯”了一声。
“这样可不行的,明天不能这样去面试啊。我俩码数不一样,我的衣服你也穿不了。要不,一起去买几身新的吧?正好周末呢,晚饭也可以一起吃了。”
知曼想了想,说:“好。”
她手头是不宽裕,从入学开始就靠拿国奖、奖学金当学费生活费。
跟了傅展年之后,傅展年自然替她出了所有学费,吃穿不愁,零花钱助理也会月月准时打进她卡里,虽然她几乎没有用过。
知曼曾经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傅展年养着的小鸟一样。
不是像。
压根就是他养的鸟。
现在分手之后,她当然又要靠自己了。
零用钱卡她也没有拿走,就放在半月湾的抽屉里,傅展年一打开就能看到。
这样真好。
等她有钱了,要把傅展年替她交的学费也还给他。
知曼心情好了不少。
她看了一下账户余额,奖学金还有一大半没有用。
……
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