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爬不出来的那种。
挣扎的神经彻底摊平,他心说“行吧”,然后伸手去拽被子。
那位盘着腿犯困的又发话了:“这床顶多也就一米来宽吧,塞得下两床被吗?”
当然塞不下。
江添扶着床栏沉默片刻,认命地在下铺睡下了。
盛望分了一半被子过来,他只盖了半截。宿舍的床这么窄,下铺还没有护栏。照当年丁老头说的,要不了多久,他就会从床边掉下去,被子盖了也是白瞎。
他微垂着眼皮,透过纱窗看着阳台外冷白的月色,脑中自嘲似的胡乱闪过一些想法。他感觉盛望轻轻翻了个身,微弓的脊背和肩胛抵着他,隔着棉质T恤传来另一种体温,比他微高一点。
虽然之前嚷嚷着困,但盛望并没有很快睡着,他能感觉到。
对方偶尔会有一些很小的动作,抵着他的脊背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不知多久,盛望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呼吸变得安静匀长。
江添转头看了一眼,看到他因为低头而微凸的颈骨。
都说睡意会传染,他以为自己会睁眼到天亮,实际上没过几分钟,他就感觉到了困倦,就像手臂紧贴的那片体温,持续不断地传递过来。
*
江添是被细细索索的开门声弄醒的,睁眼的时候窗外一片明亮。
人们形容睡得好,常说“一夜无梦到天亮”。他并没有享受到这种感觉,相反,这两个小时里他争分夺秒地做了三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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