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纯粹是因为自己不爽这孩子在自己而不是他肚子里才在这儿找补。奉九也知道自己对男女平权较真儿得有点过分了——违背天性,无视男女天生差异,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女权运动不成功的原因。奉九在头三个月的孕期里,胃口极差,孕吐明显,基本上吃一半吐一半;后来发现有一样东西没事儿,就是吴妈偶然做的一回陕西岐山凉皮,酸辣咸香,配着黄瓜丝和花生碎,极为爽口,奉九难得吃了没吐,于是吴妈撸胳膊挽袖子地做起来没完,奉九也吃起来没完了。幸好三个月后孕吐不再,胃口已开,各种有营养的好东西这才能被享用,要不宁铮都发愁要生出一个一出生就满肚子凉皮的小可怜了。宁铮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摩挲她的后背,清润的嗓音响起:“高山上盖庙还嫌低面对面坐下还想你哥在那山头妹在那沟说不上知心话你就招一招手想亲亲想得我手腕腕软拿起那筷子端不起碗三十里明沙二十里水五十里路上见不到妹泪蛋蛋本是心上油谁不难活谁不流面朝黄土背朝天面对面坐下还想你……”其实宁铮记错了,这是晋北民歌,而不是陕西的。不过这不怪他,毕竟当初教他唱这歌的同学就是这么说的。夜色中,宁铮的嗓音如月色下琮琮作响的银质风铎,又像夏风里连绵不绝、让人心情平静的松涛,奉九被摩挲得浑身舒泰,耳朵听得也舒服,丝丝绵绵的睡意终于来袭,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下意识地咕哝着,“‘面对面坐下还想你’,那还要怎样嘛?肉麻死了,噫……是不是记错了?”宁铮原本摩挲奉九后背的手拿到前面,改为轻揉她微隆的小腹:回国四处游历时,曾在席间听过一位立志到处搜集民歌的同学唱过几首西北地区的信天游,听到这首《小曲儿一唱解心宽》里的这句话时,也觉得夸赞到不可思议:心上人就在眼前,怎么还要‘想’,还要“思念”,这是胡说八道吧?可现在发出同样疑问的奉九就睡在他的怀里,看着她鹿眼轻合,水润润的嘴巴半闭着,嘴角微垂,终于又恢复了好血色的两颊红润饱满,整个人如朵收拢了花瓣的洋桔梗般俏皮可喜,他俯头轻嘬她的唇瓣,随后把她贴得更紧,恨不得就此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喃喃低语道:“怎么会错呢,没法再对了,不过,你怎么可能懂得,个小白眼狼儿……生辰快乐。”终于放暑假了,奉九也拿到了心心念念的本科学位证书,看着自己这两年埋头苦读的成果,怎能不心满意足——当初因为订婚、结婚而耽误的两年功夫,终于追平了。北京,文秀薇也从燕京大学毕业了,她终于扛不住严肃有礼的柯卫礼的死缠烂打,两人已于四月份订婚,只等着她毕业就结婚。郑漓因为生孩子而暂停的学业,没想到还要继续停下,因为她又怀上了第二个宝宝,算算预产期,应该比奉九晚两个多月。谁能想得到呢,当初奉九曾如此艳羡同学们能够在高水平的高校里继续求学,哀叹自己的运气不济;但现在看来,自己也是迅速地弥补了这个遗憾。当然,好像应该稍微感谢一下宁铮——要不是他坚持在奉大设立了文学院,自己只怕也不会这么快地就一偿夙愿。不过要是没他非逼着结婚,自己还不是早就去哈佛读书了,所以这么一想,两下抵消,宁铮无功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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