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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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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许承安脚边,于姣小心翼翼举起许承安的左脚,看清了那道口子。

至少有六七厘米,血还在往外流,周围的皮肤都染得血红的。

于姣一想到自己刚才还要他抱着,就自责不已。

“疼也忍着点啊,我先给你简单消毒。”

许承安笑着“嗯”了一声。

于姣依次用三种药品消完毒,拿着纱布绕了一圈又一圈,把许承安的脚缠得像个粽子。

包完她轻轻拍拍许承安的脚背:“好——啦!”

“谢谢,“许承安看她忙忙碌碌地又把用完的几样东西放回医药箱里,不时地甩一下垂到脸前的头发,这才发现她的头发还没干透呢。

他叫于姣:“去把吹风机拿来。”

于姣以为他要用,蹬蹬跑着拿过来,许承安插好电,招呼于姣:“过来坐这儿。”

“嗯?”

“给你吹头发。”

于姣乖顺地坐过去,许承安手里捏着她的发梢,看着她两只手托腮百无聊赖地坐在那儿的背影,有点欣慰地笑了。

于姣却很会破坏这种安静祥和的气氛,她拱着鼻子煞有介事地闻着自己手指,问许承安:“许老师,我刚才都忘问你了,你没有脚气吧?”

许承安:“......”呵呵,好像用吹风机打爆这小姑娘的头哦!

☆、第十九章

吹干头发,许承安安排于姣睡他的房间, 提着一只脚走路很不方便, 于姣索性搀住了他的左胳膊。

还取笑他:“许老师,你看地上影子,咱俩现在这姿势像不像慈祥但腿脚不好的老爷爷带着孝顺的小孙女。”

许承安瞥她一眼, 指指斗柜上的老于遗像, “那就多谢你帮我一下升了两辈。”

于姣用足了力气拧了一下他胳膊:“烦人!”

许承安家虽然有两室, 但另外那个房间一直当书房用, 没放床,他收拾了一条毛毯里头裹着枕头,决定自己去睡沙发。

又从柜子里拿出套去年教师节学校发的还没拆封的床上四件套,坐床边撕开外面那层塑料膜,于姣接过去。

“好啦,许老师,我都霸占你的床了,这个我自己可以弄好。”

“那好, ”许承安环顾一下卧室, 最后目光又落回于姣身上,她蜷着膝盖整个人缩在那件睡衣上衣里, 显得比她的实际年龄还要小上好几岁,他轻咳一声,“那你晚上......注意把被子盖好吧。”

说完,就抱着毯子出去了,还带上了卧室门。

于姣则跪在床上, 两只手抻开床单使劲抖开,又仔仔细细地在床上展平,铺好,多余边角掖进去。

铺完床单,又套被罩。

于姣正龇牙咧嘴地跟滚了包的空调被搏斗,身后“笃笃”两声敲门,她回头去看。

许承安站在门口,一只手捏在门把上,一只手箍着敦敦。

“那个......”他有点不自在地说,“猫赖赖唧唧地不在它自己窝里睡,站在卧室门口眼巴巴看着我,还挠门,我就把它送进来了。”

于姣当然很乐意跟这个毛绒绒的小家伙一起睡,她拍拍床,“让它上来呗!”

许承安有点犹豫:“它晚上会打呼噜。”

“嗨,这有什么呐,我在微博上关注了一个网红博主,就因为喜欢看她家,猫打呼噜的小视频,尖尖的小嗓门儿可逗了,放心吧。”

“那好。”许承安把猫放到于姣脚边,见敦敦自己蹭着于姣的脚踝趴下,他就带上门出去了。

于姣套好被罩,捞过猫一起钻进去,舒服得在干爽温暖的被窝里蹬了蹬腿。

“诶——呀!”她发出声满意的喟叹,整个人在舒适安全的环境里终于放松了些,脑袋里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刚才在她家,她跳到许承安身上还搂着他脖子不撒手的事。

还有那句语气十分不自然的“于姣,你是不是没穿‌‍内‍‍​裤‌­‎......”

于姣手揣进被窝里,摸了摸睡衣下面的皮肤。

“这衣服还是挺长的。”她点点头,轻易就说服了自己,接着看了眼身边困得直眯眼的敦敦,“好吧,我们睡觉。”

“啪”,于姣摁灭了床头灯。

外面。

许承安从卧室出来,先去卫生间收拾了他们两个人制造的一片狼藉。

他先放了浴缸的水,又拿起拖把擦净地上的水渍,脚底板还在隐隐作痛,他干一会儿就得拧着眉头歇一歇。

地上还有于姣脱掉的那堆湿衣服,许承安一件一件捡起来放进脏衣篓,想起来系里结了婚的男同事们老是抱怨家里有个女人,不但不能分担一点家务,还会制造更多,比如捡不完的头发和堆积如山的换下来的衣服,他们说话的语气虽然有抱怨的成分在,但想在想起来,似乎更多的是觉得那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就像他现在的感受一样,这家里有了个小姑娘,好像多了不少烟火气。许承安恍然大悟,可能这就是“过日子”的感觉,可......许承安看了眼手里捏着的于姣浅灰色成套的内衣裤,他拆开块新的洗衣皂往上搓泡沫,越洗脸越涨红。

彻底清理完,许承安关掉房里所有的灯,平躺在沙发上,枕着交叠到脑后的两只手。

窗外似乎还是暴雨倾盆,隔着窗帘,许承安都能看见闪电的光隔几秒映在墙上的影子。

他偏过头看了一眼卧室房门。

嗯,她这会儿应该在他的被窝里睡着了。

这么想着,他也安稳地闭上了眼睛。

**

于姣又做噩梦了。

还是同一个场景,同一个情节,她原本该因熟悉而习惯,却每次经历时,那痛苦浇筑在她心上,疼痛都是鲜活的。

梦里,天色渐暗,是她最喜欢的黄昏,大片大片的火烧云飘在天边,使得那点残存的余晖都温柔起来。

盛夏的街道,比起暴晒的白天,人多了些。

街头巷尾的,兜售玫瑰花与气球的小孩和老人随处可见。

临街店铺,橱窗里都挂着“七夕特别活动”的横幅。

于姣和老爸都穿戴一新,躲在她妈杨美云工作的剧团大门外,等着她下班。

老爸手里还抱着一大捧粉玫瑰——她出的主意,红的太常见,蓝的太庸俗。

那是于姣最后一次见到老爸笑,带着点局促和紧张,还摸了摸裤兜里的戒指盒。

拿着于姣的小镜子照了又照:“姣姣,爸今天这么穿,你妈应该会喜欢的吧?”

于姣收起镜子,看了眼表,快六点,忙把老爸往外推。

“快...她出来了!”

于是,老爸像个等待表白的毛头小伙一样,在周围行人好奇的打量里满怀期待地准备着待会儿见到前妻,那几句烂熟于心的“台词”。

于姣则背靠在余温尚存的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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