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开灯,而是趁着静悄悄的月色独自走下楼,绕着小巧精美的大理石玄关一路走至后院。
屋外的空气凉爽宜人,隐约伴有院子里玫瑰的花香,以及一些路水的味道。远处的潮汐依旧一遍一遍不懈地往岸上爬动,再重回黑暗尽头,宛如令人惊叹的巨型永动机一般,搅碎我对时间与空间的感知。我凝视着他们,脑中是无数记忆碎片扎进我意识深处。朱进与我独处的那刻,如此温柔,仿佛从来没有出过农村,没有当过人上人。
就在我享受这份孤独、同时也被孤独诘问的时候,耳边的海浪声突然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声音,我疑惑地环顾四周,只觉得可能是自己神经衰弱了。然而在下一个浪涌过来的时候,属于人类发情的呻吟声更是猛烈地灌进我的耳朵。我不可思议地抬头望向小别墅二楼。那是丁予涵的声音。我忽然猛烈地打了个冷颤,浑身止不住地发抖,他在做什么?他在和谁做那档事?我捏紧双拳,一步步贴近墙壁,一点点挪到他窗子下面。只听得男人的喘息声越发明显,我尝试着屏息凝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脑子里是狂风暴雨山崩地裂。细微的海水都能搅动我的精神,就在我紧张到快要僵硬的时候,男人对丁予涵的讲话声就这么清清楚楚地掉落在我耳朵里,将我砸得差点跌坐在花丛中。
那是毛先生的声音。毛先生,也就是丁予涵到上海这几年最珍视的朋友——毛大明的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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