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彻,你想问什么?”严世藩凝视着他,语气依旧沉稳平静。
“你,”虞鹤抬眸道:“还不考虑娶个良家子,以后老婆孩子热炕头?”
他转过身去,噗嗤一笑的自嘲道:“总不可能年年岁岁,都和我过元旦吧。”
却只有一片令人难熬的寂静。
虞鹤不敢再回身去看他的神情,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在一寸寸的沉下去。
自己这些年里,也一直在想,这越来越细微又复杂的情感,到底是什么呢。
他与严世藩相识如此久,几年里共同经历的,也不少了。
从最开始一起教小皇子们认字读书,到每日听他给自己补习四书五经,交换种种藏书来看。
后来官途渐升,两人都有了越来越高的位置,监国之时若不是他力挽狂澜,自己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的麻烦。
一年年里静水流深,没有太多激烈的情感,却也在无声之中开始习惯和依赖。
等他真的察觉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已经无法抽身了。
更何况,还有那次,他几乎想拿命去救他。
那个时候,两人还只是普通的朋友。
虞鹤自己从前只是个下人的时候,几度病痛的快要死去,全是靠天命硬生生熬过来的,格外见不得别人有同样的苦。
严世藩恶疾发作,他便跟皇上求了珍药,深夜带太医去救他一命。
虽然那时候只是纯粹的想要救一个人,可真的当严世藩活过来,而且越来越康健的时候,心里还是会多几分异样的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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