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昭眸底冰雪稍融, 不大自在地清清嗓子:“是叶冉提的。”
所谓欲盖弥彰,大约也就是他此刻这般了。
“再是叶大哥提议, 那也得是公子您发话啊!否则飞星哪肯‘忍辱负重’?”
岁行云抬起头来, 姿仪挺拔, 爽朗抱拳, 笑意诚挚。“多谢。我很欢喜,真的。”
这笑靥虽只浅浅一抹,却眉目熠熠,眸底晶莹璀璨。笑中无所求,不谄媚,不浮夸,亦不敷衍。
是发自肺腑的真挚欢喜。
是清晰无伪地让对方明白,伙伴们待我的好,我知道,也记在心上了。
*****
书房里,岁行云与李恪昭隔桌跽坐,认真地说起卫令悦之事。
“悦姐的事,我有一处不明,还请公子点拨。”这个问题,岁行云在听香居时就想到了。
但当时眼见卫令悦心寒伤怀成的模样,若再往深了问,不啻于是残忍剖开她的伤口寻找答案,于是只能忍着回来请教李恪昭了。
李恪昭接过她递来的茶盏,颔首垂眸:“何事不明?”
岁行云双手紧紧攀着桌案边沿,满目期待地凝望着他。
“素循既已做好赴死准备,打算以自身性命去替唯一的孩子铺路,按常理他更该保悦姐活,如此素玚将来才能得屏城卫氏助力啊!为何他非得拖着悦姐一起死?”
虽当世风俗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父族通常不会插手出嫁女的事。可若素循死而卫令悦活,那形势就大大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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