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远,并且此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三个月后,他在同一家医院同一群白大褂的围绕下看见自己那整日哭泣的妈妈也被蒙上白布,像爸爸一样被推走了。然后其中一个白大褂摸着他的头,无比惋惜地说:“这孩子小小年纪,真可怜。”
从那以后,刘斌就非常不喜欢去医院。平时感冒发烧,宁愿在家里昏天暗地地躺着也不踏进医院大门一步,就怕万一自己进了那白茫茫的地方,也再也出不来了。
——那时候他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从二十七楼掉下来的花盆砸死。
不过,直到刘斌全身恢复知觉,终于艰难地半坐起来以后,他才确信,这里是医院,而自己还活着。
干净整洁的一间单人房,干净得有点过了头,一点人味儿都没有。他摸摸自己,好手好脚,头上也没有鲜血淋漓的伤口,同样也没有该有的绷带。
我去!刘斌扒拉着自己的头发懊恼地想,不管谁把他送来医院,总不至于连个绷带都不给上吧。
护士小姐没有,猥琐医生没有,传说中的呼吸器没有,连吊瓶都没有。整个房间一色儿的白,除此之外,空荡无比。
刘斌捏捏自己的脸,确信自己没有在做梦。屁股上还被什么凹凸不平的东西咯着,他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躺在床上——或者说并不是躺在传统意义上的床上,这一堆乱七八糟好像零件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啊?
敲敲脑袋,刘斌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小声喊,“喂——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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