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的各式情绪炸了个满堂彩,都有胆子强破境界了。不过这种感觉也只有一瞬,连寻短见这一步都被略了过去,满堂彩过后直接成了灰,只留下空觉大师那一段又一段的往生咒在耳边响起,让他时常感觉自己如飞花落叶,被咒文托起,漂浮至半空,身下是险谷深涧,寒山古寺,岁月爱恨皆如流水,在他耳畔窃窃私语,时远时近,最后将他远远甩开,再回首已是百年,唯山风入林,送来阵阵钟磬之声,撞的他心头一颤,将他先前冒出的情绪全搅和成了灰。
不过他心里大概也是明白这是由于自己想得太多,大师十有八九是没这意思的,大师非但没他这瞻前顾后,死不利索又迈不出的顾虑,反而还有种‘天道同不同意是天道的事,我度不度随我自在任性'的骄狂。于是颓废了这么些日子,他也有重新振作起来,继续发扬空觉大师那份敢于天斗的精神的打算。
但这感情的变化实在是太复杂了,说出来不但不像样子,还有点污蔑大师的嫌疑,实在难以启齿,于是他略一思索,重新操起了他惯常使用的油腔滑调的回答:“真没什么,可能是我生来对空觉大师一类的高僧.......不太适应。”
季俨疑惑的看他,看上去被他这解释绕的更懵了。
既然都开了个头,接下来的话季雁卿就说的心安理得了:“空觉大师的后脑勺实在是太亮了,这些日子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有些晃神。”想了想他又十分真心实意的三纸无驴道,“真的太亮了,晃眼,说来他们云门寺夜半只要掌一盏灯就可以了,一群僧人一起,大概能反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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