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理的事情,那日得令赶来,只是怕爷爷那里不好交代。
她赶到前厅之时,屋外已然全黑,厅内虽亮着灯,却与她隔了道门。那纪魏师徒二人,在屋内的语声并不高,唐糖在外听不分明究竟,只望见桌上一只青花瓷盒,姓魏的胖老儿似乎一脸怒容,指天骂地般,却又绝不是在骂纪二。
纪二对他这位到访上官的小心恭谨,落在唐糖不屑的眼里,便成了谄媚。
她多望一眼,便更嫌弃一分,若非为了交差,才懒得竖起耳朵费劲倾听。入耳的不过几个零落词句,不想她勉力听了一会儿,反反复复落入耳中的隐约竟有纪三爷生遇难前供职的“大理寺”三字。
唐糖再次扫向案上那只青花瓷盒,目光不觉亮了,然而待她打点精神再欲凝神去听,那魏老儿却已转了话题,换作了诸如“齐王”、“结好”之类的官场道道,听得糖糖又是头晕,又是沮丧。
满腹疑云,回到祖父西院,唐糖却懂让老人家宽心,单拣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回了,只说隐约听那魏升鉴说了一通官样文章。又嗔怨:“爷爷,方才真是吓死我,在厅外听的时候心扑扑直跳,就怕二哥哥一眼望见我。二哥哥待我再好,他官场上的事情,总是不愿我过问的,爷爷以后万不要再难为我了。”
纪鹤龄想想也是有点强人所难,便也不再追问,想想却又气哼一声:“他待你是好是不好,我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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