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了。
阳淌打了个饱嗝,顺便抬头瞧了瞧天色,几团云彩遮住了金乌。
“瞧这天色应是雷雨将至,今日恐怕要叨扰刘丞相了。”
明明晴阳正好,阳淌这借口找得也太过牵强。刘云汾道:“寒舍简陋,怕委屈了二公子。还是趁着雷雨未至,快些回府吧。”
“原来刘姑娘也看得出快下雨了。”阳淌道,“我这身衣裳是新裁的,淋湿了可不好。丞相府是御赐的官邸,又怎会简陋,还请刘姑娘收留则个。”
刘云汾一时说不出话来,从未见过有人如此厚颜,强词夺理也要留宿他人府上。更何况,阳淌与柳家姑娘的婚事京城中谁人不知。大婚将至还如此轻浮,实在无法令人生出好感。
碍于阳淌的身份,刘云汾虽不待见他,仍是让下人“收拾”了间客房予他。被褥器皿一应都是旧的,倒要看看这位养尊处优的皇孙能不能受得住。
然而那夜阳淌并不曾沾床,只是吹灭了油灯,静静在黑暗中坐着听外头的动静。
慷王今晨已随圣驾去了西山避暑,靠山不在,又冒出了个人证,乐昌姑姑必然慌乱。
月黑风高,丞相府里只有几个老弱家仆,乐昌姑姑急于灭口,必定选在今夜动手。
原本他不该留下,若是乐昌姑姑的人对他有所忌惮,或许会坏了唐近的计策。但他这般将刘云汾置于险地已是万分愧疚,实在不能安心离开。
夜幕沉沉,薄月藏身云层背后,似不愿看见人间的纷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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