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墨听得那好似每一根骨头都要碎去的撞击声,愉悦地低笑两声,居高临下地盯着季琢道:“季公子,我本以为你会死在悬崖,未料想,你竟未死,不过这次定不会让你逃了去。”
话音还未落地,沈已墨飞身而下,一脚踩在季琢的心口,碧绿的洞箫抵在季琢的咽喉,欢喜地道:“季公子,永别了。”
下一刻,那洞箫不但未破开季琢的咽喉,反是坠落在地,而那洞箫的主人紧跟着跌在季琢的身上,气若游丝地低喃了一句:“季公子,你竟真的要杀我。”便断了气。
沈已墨的后心嵌着一把剑,剑是季琢的“倦云”,嫣红的鲜血从破口流淌了出来,一些覆在了地面上,又蜿蜒开去,一些透过层层软缎子粘在了季琢的肌肤上。
季琢一动不动,怔怔地回忆着方才的情景,方才他手执“倦云”并未想取沈已墨的性命,对准的乃是沈已墨的后背,不知为何沈已墨竟向后仰去,那剑尖便生生地刺入了沈已墨的后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一瞬,又许是千万年,季琢终是将沈已墨揽在了怀中,沈已墨的身子还温热着,散开的墨发乖巧地伏在季琢身上。
季琢拔出“倦云”,丢在一旁,死命地以手掌按住沈已墨后心的伤处,可惜,眨眼间,他的双手便尽是嫣红。
这些嫣红扎在季琢眼中,急得他落下泪来,他紧紧地抱住沈已墨,紧得近乎要将沈已墨嵌进自己的骨血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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