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奴,全旅就属他最像大姑娘。我叫他小林子,他啥也不懂,还傻乐着答应。他本是殷实乡绅子弟,但真皋老爷觊觎他家田地,陷他父兄下冤狱,全家三兄弟,只得他一个人保住了小命,逃来拓南当个丘八。
我是在叫这样的人和我去救城南。
我又怎么敢接受他的愧疚?
我拍拍他的肩,独自爬上那条孤零零的绳索。
这段路不长,片刻我就登了墙。城墙窄如鱼脊,满地滑苔,真如水底般没有人声。
我蹑手蹑脚在墙头摸了一圈,没遇着埋伏和守卒。这是唱的哪出空城计?
转回上墙的地方,我拿火折子打暗号,让折首旅的士卒们也都过来,人多胆肥,这才敢去那有灯光的地方。
我摸到城楼窗台下,只见有人的侧影被灯火投在窗上,窗纸破了,东一块、西一块,像在他身上戳出许多光亮的窟窿。那影子虽然没弹琴,但手里握着一卷书。
我悄悄从破窗纸里看去,只觉一阵脱力。
怎么又是他?
这人天生是来给我制造惊喜的。
害我被成一条松鼠鱼的肇先生正在屋里。
屋里除了两把椅子外什么也没有,他坐着一把,灯坐着一把。
我不知该踹门进去、把他捆个四蹄朝天好,还是召唤弓手过来,把他射成只刺猬好。纠结了一轮,我居然礼貌地敲了敲门。
屋里的人淡定唤声“请进”,看来人是我,他满脸欣喜:“是你!太好了。”
我忍不住问句废话:“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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