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年幼,但我也从不觉得孩子个个都是天真无辜,不管多小的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我固然不想辜负你所托,不过对于瑞王,我心里还存着惋惜。这话说起来无聊,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倘若他生母还在,能让他感受到更多疼爱,或许也不至这样偏执。”
沈徽深深看他,半晌嗤笑一声,“有日子没出去办差,心肠又软了不成?满脑子都是些歪理。依你这么说,他最该恨的人是我,所有的事都是我招惹出来的。”
容与想了下,笑说不会,“世人都只恨皇帝身边奸佞小人、红颜祸水,即便有安史之乱,白发宫娥照样闲坐忆玄宗,至于离乱的骂名,便都交给杨妃来背也就是了。”
他目光柔缓,在沈徽脸上缱绻流转,那模样虽有故作轻松之嫌,却别样地生出一股天然韵味,沈徽听得大笑不止,伸手捏着他的下颌,“你如今越发脸皮厚了,拿自己比上杨妃了?罢了,我倒说不过你,那便只好似玄宗宠杨妃那般宠着你。总不能让你白担着虚名不是。”
彼此相视一笑,很快容与就被沈徽裹挟着,一路跌落到榻上去了。
销金帐幔曳地,室内暖香萦绕,一片暧昧和销魂间,谁都没留意那番不伦不类的比方背后,暗含着并不太吉利的寓意。
天授十四年上巳节刚过,端贵妃召礼部侍郎长女袁太清,英国公孙女范英,嘉定侯之女许敏等人入宫赏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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