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知道,但是,你妈,是个很有主意的女人。”袁牧之叹了口气说,“你只说你会给她带去危险,却没说是什么危险,于是对她来说任何的潜在敌人都该避开,甚至包括我。她后来连洪家都不来往,变着法换地方藏匿行踪,就算是我也很难找到。只是每年,她会给我发封邮件表示人还活着,有时兴致来了,还会给我发点你的照片。” 我扬起眉毛:“我还有照片?” “有,很漂亮,像个小天使。”袁牧之温柔地说,“虽然还小,可我知道那是你。瞪着大大的黑眼睛看镜头,充满好奇和不屑。我一见就乐了,那么个小屁孩,为什么会有这么欠揍的表情?” “我一定是不耐烦……”我缓缓地说,“你知道,我缺乏耐性。” “我知道。”袁牧之笑着,俯□亲吻我的脸,“就是因为知道,所以能一直找下去,这个小屁孩会长大,总有一天会长成我的小冰,只要确凿无误地知道这个,我就能一直找下去。” 我用力支起头,主动拿嘴唇碰了碰他的。 袁牧之诧异了一下,随后高兴地笑开了,他仔细地回吻我,用的力气非常轻柔,和风细雨一样。 我们安静地吻着对方,吻完后,我们互相朝对方笑。 这种笑容很愚蠢,因为简单而纯粹,只是想笑,心里的土壤像突然温暖而柔软了,适合孕育笑,挡也挡不住,只是这么笑着就觉得无比满足,像世界上再没有任何欲望的圆满能令人如此快乐了。 我活了这么大,头一次知道,原来快乐是要浸透了痛苦,漫长的等待,绝望的孤独,然后才能如此令人炫目。 可惜我只亲了一会就喘不过来,袁牧之帮我顺了气,我说:“等我好了,我们再来。” “等你好了,那就不只是亲你这么简单。” “还有别的事做吗?”我问。 “能做的事有很多。” 我忽然想起来,点头说:“对,我们可以做%爱。” 袁牧之睁大眼睛看我,我奇怪地问:“难道不是吗?虽然沉溺欲望是我不屑的,但身体需求是客观存在的,怎么,你没有吗?” 袁牧之露出我熟悉的被食物噎到的表情。 “奇怪,我明明记得你的性%器官站起来时比我的大多了,”我困惑地问,“难道随着年龄增长,那个东西也会萎缩吗?” “闭嘴吧小王八蛋,”他无可奈何地上来堵住我的嘴,狠狠啃了一会才说,“等着,总有一天我让你知道它会不会萎缩!” 这次发烧过后我的身体慢慢好转,张家涵的情况也出现了令人欣慰的变化。事实证明,我不去插手他的治疗是对的,因为詹姆斯在这方面比我在行,我所用的方式是推倒重建,但这个过程千辛万苦,有一方面出错便有可能满盘皆输。但是詹姆斯用抽丝剥茧的方法,慢慢地给张家涵进行心理重建,其实也更适合他的状况。 一个月后,我的骨头基本愈合,能不靠人搀扶自己慢慢在庭院中散步,而张家涵也能够跟我一块在庭院里晒太阳,我靠在他膝盖上睡觉的时候,有时候他也会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摩我的头发。 我知道他在慢慢地重新学习眷恋生活,我跟詹姆斯难得取得一致,我们都同意现在要做的,就是增加这种眷恋的砝码。 这所私人医院地处郊外,风景幽雅,户外处处有十九世纪时欧洲风靡东方艺术时留下的痕迹,所有花卉盆景及水流鹅卵石均仿照日本京都庭院,虽然在我看来毫无必要,但也不得不承认置身其中散步晒太阳还是有点禅意。张家涵穿宽大的白色衣服份外好看,置身这样的环境里显得格外陪衬,就如从十九世纪的东方长轴画里穿越历史来到现世一般,他在庭院里坐着发呆时,我发现周围的人都不愿走近去打扰,生怕破坏了那样宁静闲适的画面。 “袁牧之说了,会给咱们安排住的地方,但他不肯告诉我具体情况。”我靠在张家涵的膝盖上对他说。 他照例没有回答,微微眯着眼睛看天。 我跟他说话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让他回答,只是为了让他感受有人在跟他说话而已,于是我继续道:“我认为这种隐瞒的行为完全没有意义,只要我愿意,他必须告诉我实情。但是他要我答应不能追问这件事,说是要给我一个惊喜,张家涵,你认识我这么久,你觉得我有可能有惊喜这种情绪吗?” 张家涵没说话。 “惊喜是意志力薄弱的一种表现,它的首先构成因素是惊诧和惊吓,无论哪一种,我都不允许存在于我的身体内,其次有关于喜悦这种东西,那更是不能确定,没有标准的一种情绪,我想袁牧之会失望的,因为我既不可能惊,也未必会喜。这两者都没有什么必须存在的意义。” 我仰起头看他,把下巴搁在他膝盖上问:“张家涵,也许我该试着表演惊喜,你说呢?但我不知道惊喜的恰当表现是什么,真是伤脑筋啊。” 这时,我看见张家涵的嘴角微微翘起,他伸出手,搭在我头上,一下一下轻轻地抚摩。 我笑了起来,拉下他的手,用脸颊蹭蹭他的手掌,低声说:“哥哥,快点好起来,教我什么是惊喜好吗?你还可以教我很多东西,作为回报,我也会教你很多东西,我们可以定一个互相学习的时间,每天午睡以后怎么样?” 他脸上微笑的弧度变大,微笑点燃了他的脸,我端详着他的表情,轻声说:“不过我要吃很好吃的小点心,你要答应给我做,还有巧克力,你要给我买。好吗?” 张家涵慢慢闭了闭眼,又睁开,似乎在无声地应承我。 我点点头,心跳得很快,似乎还有一股酸楚感直冲鼻子,我仰起头,学袁牧之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我趴在他膝盖上重新蹭了蹭。 忽然有种奇异的压迫感侵袭过来,我猛然睁开眼睛,坐直身子,迅速环视了四周,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但这种压迫感如此真实,我立即反手攥紧张家涵的手腕,贴到他耳边,压低声线说:“哥哥,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对不对?我知道你能。我现在要你跟往常一样站起来,然后慢慢走出这里,走到人多的地方,躲起来不要动,等我去找你……” 他的目光中露出惊恐和无措,我握紧他的手继续说:“没事的,别怕,一切有我,袁牧之很快就会带人来了,这里的守卫一出事他就会知道,我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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