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只想着运一遍内息能否将这病势压下去,哪知行功到中途觉得胸腔里漫上一股血腥气,人事不知便晕了过去。
他是被痛醒的,胸腹之间似乎埋了把钝刀,不住地左突右冲,所到之处经脉仿佛割裂,苌弘碧的毒性,居然提前发作了。
他苦笑一下,勉强撑起身体找出包裹里一个瓷盒,三枚金针在里面泛着幽幽蓝光,“苌弘碧”的毒正是藏在针心。毒针刺入丹田,身上渐渐有了一点暖意。
这点暖意,慢慢随经脉扩至他全身,他几乎能清晰感觉到自身血液的流淌,缓缓稀释着身上的痛苦。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苌弘碧的毒性,七年之间,每月发作的时候,那种腐骨蚀髓的痛苦,即使用内力强行压制,也会渗透到五脏六腑,他仗着内力深厚一味强抗,苦苦支撑了这么多年,才把毒性勉强控制住,但内力的确早就已经被废去了七八成,经脉的伤势日重,无法自行运功疗伤。
只是没想到七年后在沈亦骅面前,他再次服下了苌弘碧。
他知道七年来沈亦骅肯定对自己恨意颇深,但是原本心里也存了一丝的侥幸念想,所以再次面对沈亦骅的愤恨怨气的时候,他不言不语面上毫无波澜,但是心痛却分明难以自抑。
他从来不会解释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又向谁去说,当年那个飞扬跳脱的少年的微笑,的确是他半生寒夜里聊以慰籍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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