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真的是这样。

可能是因为，逝者如斯，所以才显得尤为珍贵。

那是与他仅有的幸福回忆，怎么舍得就这样忘记呢？

一个恍神，钱百川才发现，自己居然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副导和道具组正在张罗场景的事，好几天没闭眼的钱导演终于撑不住了。一觉醒来，发现大家都在各忙各的，竟也没有人来叫醒自己。费力从好几层大衣里爬出来，揉揉打着太极的太阳穴，钱百川感觉，有什么人的视线在自己这边徘徊。

像那方向望去，没有别人，只有吴宇翔孤零零地站在那儿。

可他根本没有看自己。

唉，妄想症又犯了。

这几天好不容易忍住了不去过度关注吴宇翔，终于能塌下心思一头钻到戏里，这怎么又做起了白日梦。只见他眉头紧锁，小脸冻得通红，拿着本子不停地念念有词。还没翻过页来，便轻轻咳了两声，接着跺了跺脚。

然后，目光就这样相遇了。

心里“扑通”一声，钱百川像是眼睛粘住了一样，使了使劲愣是没能移开视线。

而吴宇翔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很自然地转过身，和旁边的助理谈着什么。

是自己偷窥的太明显了吧。被发现了。

“钱导。”

姚娜出现在身后。

“这段我有点疑问，您说这里她的心态应该是……”

钱百川跟姚娜谈起了本子，余光却时不时瞟着那边。

正聊到兴头上，突然那种扎眼的被注视的感觉又来了。扭头去看，吴宇翔只是往手里哈了口气，跺跺脚，咳了两声，掏出本子翻了一页，根本没有一丝盯着自己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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