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一种肮脏窥视的眼神。
由于我没有开灯,那个人显然不利于观察我这边的黑暗,就这么毛骨悚然地盯了一会儿,浅浅的人影就退开了,浴霸没关,空留那窗纸上肥大的波斯猫。什么情况?什么意思?我费解地看着对面,一瞬间我仿佛闻到了一股刺鼻怪异的漆味儿,只不过转瞬之间,味道就被呼啸的风雪卷走。
我慢慢地把脚步挪回床上,也忘了要去上厕所。热水袋早已经冷掉,包围着我的,只有痛彻心扉的冷。
装修电锯(三)
我感冒了,戴着口罩和护耳的绒帽仍旧不住地打喷嚏,抱着个热水袋耷拉着脑袋窝在沙发上。
郑树棠从楼下提了一袋子药上来,最显眼的是一大盒板蓝根冲剂,我看见条件反射性的觉得口中发苦。“小郑,真是对不起,耽误你工作了吧?啊——阿嚏!”我忍不住再将身子缩得紧一点,手中的热水袋好像也没有该有的灼烫温度。郑树棠对我摆了摆手,露出一个和他外表不符的、有点媚的笑容。他去厨房拧开旋钮,灶台立刻蹿出蓝紫色的火苗,他熟练地烧着开水,隔着门的声音有点朦朦胧胧:“不要紧,今天店里事情比较少,请个半天也不碍事。”我心中一动,愧疚感更浓了,只有道:“麻烦你了。”
在这个与家乡相隔甚远的北方城市,有一位非亲非故也不是太熟识的邻居来照顾生病的自己,我觉得很幸运。这也是,毕竟远亲不如近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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