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口不言了。低头剥了个橘子,放到赵维宗手里。
“好吧,其实这趟过来,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孟兆阜揉着眉心道,“我可能要死了。”
孟春水不作反应,赵维宗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惊得瞪大了眼睛。
男人紧盯着儿子,低声道:“爸爸脑子里长了瘤,目前是良性,但太大了不好摘,又压着神经,也说不准哪天癌变。”
话音落了,屋里一时陷入死寂。赵维宗含着一瓣橘子不敢再嚼,因为此时哪怕是轻微的咀嚼声,也显得非常突兀和孤零。
中年男人又道:“我可能还能活个一年两年,五年六年,十年八年?”
孟春水继续冷眼听着,手上也继续不紧不慢地剥着橘子,看不出情绪。忽然他抬起头,看着父亲,说:“你可以做手术。”
“我说了太大不好摘!你以为我没找过医生?告诉你我去了最好的医院,请了最贵的专家门诊,结果就是,没法摘掉!”孟兆阜突然歇斯底里地叫嚷起来,末了又阴恻地笑了笑,沉声道:“你小子心里可能很高兴吧?你恨死我了。”
孟春水脸颊蒙上一层霜色:“随你怎么想。”
男人哼了一声,又道:“我就知道,我死了你都懒得埋对吧?”
听到这话,孟春水像是挨了一棒,突然丢掉手里的橘子,尖厉道:“我问你,爷爷死的时候你埋了吗?尸体你找了吗?他衣服下葬的时候你又跟谁在一起鬼混呢?张诚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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