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常能听到弟弟的消息,春桃和他讲的,为的是逗他乐一乐。常常能听到今儿个秦将军又被二公子撵出房外,明儿个秦将军又被二公子骂了个狗血淋头之类的趣事,楚茗听的时候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意,眼里的光点点带柔。
他虽是气那秦峥,气弟弟的傻,可他也知道人这一颗心,自己是管不住的。自己且未能做到断情绝爱,弟弟从年少懵懂便心里装着那个人,装了这么多年,又怎么要求瑜儿真的和他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呢?
要知道,弟弟那红锦囊袋子里什么都没有写,里面只是一首写的很烂的诗,一首打油诗。
不过是少年纵马酒醉后的狂笔,竟也被他这般小心地藏起来,这般珍重地视作是一生的夙愿。
可笑,可叹。
楚茗人在宫里,精神实在是不大好,日日十分倦怠,吃了睡睡了吃的,也没见身上长多少肉,一摸还是瘦得硌手。他在宫里虽是君后,但却鲜少参与后宫之事,每日在鸾翥殿里头,兴致高了便抚抚琴,练练字,没有兴致便睡上一天。
燕承启还是会每日来他殿里待一小会儿,若是他来时楚茗睡着,他便悄悄地坐在床侧,安静地瞧着楚茗的睡颜,偶尔给他掖一掖被角。有时候瞧着瞧着,一个下午便过去了。若是楚茗醒着,他也不多说话,只是问问孩子,然后两个人相顾无言。楚茗也不多说,只当他是个不存在的,两人之间似乎隔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冰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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