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都欠奉,大家同他讲话时总生出一种欠债不还的慌乱感,于是久而久之,就只有谢锦官一个人还愿意每天像只跟屁虫一样地跟着他。
而三皇子的伴读是揭漠族可汗送来当质子的小儿子,连汉话都不会说,平日里也从不跟着三皇子,总往校场上跑。
三皇子半月里见不到自己伴读一次,反而觉得忠心耿耿的谢锦官还不错,便想和小太子讨了他来。
第二天便被太子给拖去校场揍了一顿。
小太子神色狠戾地拍拍三皇子的脸,和他三弟进行了自出生以来的第一场对话。
太子说:“哼。”
三日的学假放完,谢锦官收拾了自己的小包袱,站在家门口等小太子派过来接他的马车。
天还只是微亮。
做生意的提着盏灯笼在路上急匆匆赶着去摆铺面,清早的雾气把灯笼里的光亮蒙得糊了,温柔而缓慢地驱开夜色。
谢锦官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像是怕忘了什么,把宝贝小包袱挂到脖子前面,伸手在里面翻了翻,摸到一颗光滑的硬东西。
那玩意儿圆圆的,像颗不够规整的珍珠,但比寻常珍珠大出不少,被体温熨得温热起来。
谢锦官就像抓着什么值得炫耀的物事,小小地,骄傲地翘了翘嘴角。
他听见马蹄声咯噔咯噔在青石板路上响起来,少有地犯了孩童心性,两脚并着从台阶上蹦下去,熟稔地和赶车小厮打招呼:“文二!”
马车帘子却先一步从里被人掀开,露出三皇子满是淤青的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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