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着桌子。张若华想:“这样的话。英子不也是女人吗?何以她住这里就罢了呢?”
钱孙氏则说:“不成。没有多余的屋子了。就这样。我使人砍掉那颗老槐树,槐树招阴积,砍了它,屋里就亮堂了。”她朝向张若华的肚子瞥了一眼,说:“何况,还没有定数咧。”
这梭子似地老童生觉得钱孙氏说得有道理,竟不敢违背了太太的话,就这样定下来了。
那偏房里除了一张榻,就只有一张木桌子,一展油灯,最稀奇的是一个木柜子,竟然雕着花。
还好这榻是个通铺的样子,够两人休息的。
英子还是不大敢同陌生的张若华说话,她涨红着脸,轻轻说:“你睡这。”
她抱着一卷被子过来,花纹一概没有,但这那是惯常睡干草堆棉絮的张若华没见识过的软和。后来,多说了几句话,熟悉以后,张若华才知道这是英子一直不怎么舍得睡的新被子。
这天晚上,油灯亮起来的时候,外面有人声音不大的叫着:“英子,英子,你开一开门呐。”那是钱老爷的声音。
英子正在油灯下做针线,听了这话,她红润的脸一变,把针线放在桌子上,抱起自己的被子,踌躇半天,似乎是以自己的经验下了什么决心,对呆坐着的张若华说:“你别怕……我、我就在隔壁的柴房。”
然后她开门了。门外果然是有些熏然的钱老爷,他竟然可笑又别出心裁地在胸口别了一朵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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