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保护是事实,她再气也不能隐去实情。
陈老夫人听着神色先是一顿,然后情绪不明地说:“那些人是冲他去的,他挡着也应该。”
梓妤喝过压惊茶就被催着回屋歇息。小东西骂许嘉玄煞神的事,陈老夫人说他难道还要跟只扁毛的小家伙较真不成,闲闲挥手让她别再记挂。
穿过月洞门时,绿茵终于没忍住问她:“姑娘,您真跟玄真子道长学术了吗,您那面相看得可真准。”
前后不到一刻钟,许副使果然伤着了。
梓妤抬手轻轻拂开探在身侧的细枝,笑道:“谁要去继承他的乌鸦嘴,我就随口一说。锦衣卫哪个不是刀光剑影里走,受点伤正常,我又没说他什么时候会受伤。”
绿茵就觉得自己还是把姑娘想得太过单纯。
在天边还留有一丝光亮的时候,许嘉玄再度派人送了信进来,上面只有两字——
事毕。
梓妤一手捏着轻飘飘的信纸,一手托腮,眼前闪过他那双冷酷的眼眸。
他再凶名在外,行以践言这点却十分不错,没因为小东西一句骂话失信。
她让绿茵把信烧了,去给外祖母请安,见到二舅舅神色轻松,笑容温润,梳着同心髻的二舅母亦眉开眼笑。她放下心来,总算了了一桩事。
晚上沐浴后,绿茵帮着她绞干头发。
她以前在道观呆习惯了,穿衣裳总是松松垮垮。这个习惯回到陈家一时也改不了,屋里又有炉子,也不怕着凉,这会连里衣系带都没系好,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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