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他的手,从自己丝裙上撕了一块下来缠裹住他的伤口,在他的胸口前打了个结。一抬头见怀淑正神色专注地看着我,倚靠着粗粝干糙的墙头,浮淡虚弱地笑了笑:“你什么时候把画揣进袖里的,我怎么没瞧见?”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袖间露出来的一角卷轴,隔着衣缎往里挪了挪,低声道:“方才见你受伤,一时慌乱我也差点忘了,还好是把它放在显眼地方的,你大概伤得太重,光顾着疼了,没瞧见。”
怀淑拉住我的手,两掌相合,我们中间隔着黏重的鲜血,却仍试出他的手温沁凉、手劲乏力。
“小玉儿,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有问过你,这么多年你过得好吗?”
我一怔,愣愣地看他。离宫数月,其实我们很少有单独相处的时间,在芷萝山上,不是我的身边有红缨,就是他的身边有方远,至于他在洛州的宅院雪晴馆我更是从未涉足,怀淑也从未邀我去过。
我心里都明白,时至今日,我们之间一定要保持距离,要将‘避嫌’二字时时挂在心头,即便是没有人看着,没有人知道,我们自己也问心无愧,可是有些事本就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此刻,他大约是伤得太重,有些迷糊了,因眼中瞳光略显涣散,胸口渗出的血将绷带都浸红了。我连忙将他搀扶起来,强撑着往芷萝山的方向走,说:“我过得很好……”
“你……爱衍儿吗?”言语迷远幽淡,他的身体极大重量靠在我身上,似乎连意识都开始不太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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