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
嬿好又来拉扯我,素白云缎被她绞扭得起了褶子,她娇声里带了些哭腔:“姑娘,你忘了侯爷是怎么嘱咐你得。”
她每当对我无可奈何时,总会提我爹。
爹曾经跟我说过,我是沈家的女儿,我的一言一行稍有差池都会连累沈家蒙灾受难。放在从前,这样的话我是听不进去得。可见识了清嘉五年的那场动荡,我亲眼看着那么多无辜的人仅仅因为一个姓氏,抑或是一点点血脉的勾连就被凌迟、车裂、砍头。我才知道,原来人若要连累起自己的亲人,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怀淑死后,我从家里的厨房偷了一把开刃的劈柴刀,想去找当时的右相也就是姜皇后那最有能耐的弟弟姜弥,趁着他不注意给他一刀,然后我再给他偿命。我当时想,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杀了他,再把自己的命搭上,总不会再连累我的父母兄弟了。我拿着刀刚走到前堂的院子里,我的哥哥意清拦住了我。他看着我一脸杀气的凛寒,看着那把锋利刀刃,冲我摇了摇头:“不行。”
我握着刀柄的手在发抖,眼中蓄着泪,可我不让它掉下来。我知道,一个人是不可能突然就病得那么厉害得。怀淑被软禁在西客所后,我几乎日日守在门前。禁军各个铁面,将西客所看得严实,我想见他一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过了几个月,西客所的守卫突然松弛了下来,我仔细观察着,当差的内侍几乎全换了。那些新换来的内侍刁钻且恶毒,克扣怀淑的开销用度不说,终日里冷言冷语,连禁军都得看着他们的眼色行事。我那时懵懂无知,还为着内侍不像禁军那么死板,收了钱就让我去看怀淑而高兴。没过多久,怀淑就病了,晕厥、咳血、直至病入膏肓,太医院里愣是查不出他患了什么病。后来我听人说,那些新换到西客所的内侍都是姜相的心腹,他们中有几个还是姜相的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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