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的胳膊肘就是往外面拐的是吧?”晏九九气哼哼的,初晴是她身边体己的人,自从她抱怨景施琅的次数多了之后这丫头就屡次替景施琅说话。
气的她七窍生烟!
“小姐!在我看来,表少爷是关心您的,您要不下去看看?”想着眸光微闪,“再说了,我也没问是谁送来的,您就一竿子打死说是表少爷……万一是大太太呢?您忘了,上回有一次……就是大太太每个星期都要进补那药膳,虽然表少爷也说了要给您留一份,这话后来大太太也是单独说了的,您要不下去看看,万一会错意呢?若真是大太太送来的岂不枉费她一片苦心?”
晏九九这个姨母是极其疼爱她的,虽然直到她在日不落帝国游学了一圈回来才算真真正正的见到这位母亲说过曾有过恩怨的姨母,可再见面之时,施家两姊妹数十年的误解早已解释清楚,在她游学这几年,母亲也一直由姨母一家人照顾着,那天她见到母亲红光满面更加相信她这个姨母是打心眼儿里不拿她们母女当做外人的,至于前尘往事,可以抛之脑后罢,她从小到大和母亲生活在常胜街的晏家米行和洛城景家不过方圆五百里的距离,姨母不来找他们,多半是因为母亲执拗的原因,若是正面相见的话,以母亲的性子,哪里会给她时间解释呢?
晏九九走了之后两人是如何和好如初她不想去深究,开始与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母亲笑口常开,亦是她最大的幸福。
想着心中早已缓和,她跟景施琅斤斤计较是因为他本就与她八字不合!
他设计令她不得不签景泰商贸总经理的聘用合同那件事情她至今如鲠在喉!
景施琅虽然在商界叱咤风云生,但就这件事来说,晏九九认为他做的并不磊落。
她其实大可以不签那份合同,但是晏九九行事一向大义凛凛,绝不会因为私人恩怨而去殃及无辜,她针对的是景施琅而不是景家,更不是对她视如己出的姨父姨母!
景施琅和她的账一时半会儿算不清楚,她和初晴下了楼。
但晏九九其实想漏了一点,景施琅的是极其融合变通的人,特殊时期对待特殊人群应用特殊手段……
若是景施琅好言好语的请她去,只怕她这尊大佛只会任那泼猴自己翻筋斗云去。
在下面整齐划一奉着食盒的丫鬟见晏九九下楼,忙齐齐的福了礼,由第一个丫头打头,顺序揭开了食盒。
金灿灿的地瓜酥、黄澄澄的南瓜糯米糍、甜蜜蜜的红豆糕、紫郁郁的紫薯饼,还有她最爱的枣泥麻饼!
想都不用想!这些应是出自姨母之手,景施琅时没有这个本事亲自做出这般花式多样的点心,若是寻了师傅,只怕品相会比这些点心更加精致。
她听见打头的一个丫头道:“表小姐,这些糕点是夫人今日专门为您做的,因着听少爷说您最近肠胃不好,太太担心的紧,怕您损了脾胃,所以想着做几样糕点给您和胃,开始怕放久了不新鲜,想着做两样便是,可太太想着枣泥麻饼又想着那南瓜糯米糍是极好的…”
“所以就这想一样,那想一样,便都做了,对罢?”晏九九莞尔问道,她似乎可以想到姨母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那丫鬟心照不宣的笑着点头。
姨母制作点心的手艺与那些大招牌的酒楼是不同的,先不说这用料了,就说这倾注到糕点里的感情,是无人能及的,姨母待她如失而复得的儿女一般。
她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
虽然这其中又有景施琅的参与,可止不住她去拈了一块南瓜糯米糍,糯米清甜软糯,像是嚼着软糖一般,南瓜的青蔬味道从唇齿间溢了出了。
晏九九喜欢这个味道,一边大块朵颐着一边连连点头,眸中星辉熠熠,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南瓜糯米糍消灭的一干二近,她忍住还想再去拿一块的冲动,该是吃用晚餐的时间了。
也是婉容要回来的时间了。
“小姐!”初晴一边熟稔的上下给晏九九捏着背,一边喘了一口大气笑道:“您每日里要管理商贸内务还要与那些生意上合作的伙伴来往,据说过段时间您还要替表少爷谈合同……这能不累着吗?这人单单光坐着一个时辰都够累的了!何况您这一坐就是一上午一下午的,除了吃饭如厕,我听阿辰说您就压根没动过,只处理那些文件了!”
“我哪里没动了!”晏九九肩上是又酸又痛,她忙皱着脸反驳着,不知是肩上的酸痛还是心中急辩,“除了用餐和如厕我还去各个楼层视察了呀!还有建成不久的新式电梯,刚刚运行不久,我总得去看看,顾客们是否都适应这种新类型的扶手电梯吧?而且我也要关心关心这安全问题吧?万一出现了事故怎么办?”
“小姐!您啊!”初晴一边像揉面团似得按着晏九九的肩膀,一边凑到晏九九耳边,十分乖张道:“您管的事情可真多呢!”
“你这个丫头!”晏九九伸手去捉耳边那只叽叽喳喳的‘麻雀’,却不料扑腾了个空,脸上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来。
这会儿僵硬的背部被初晴一双巧手揉开来,晏九九渐渐感觉到背部有一股暖流融进血肉里,整个背部的血液都活络起来,她感到尤为的舒心惬意。
“小姐!”初晴瘪了瘪嘴,手上的活计却是还没有停住,天真烂漫道:“您说表少爷平日里生龙活虎的,那般魁梧健壮的身子怎么说倒就倒?要是您病了还好,表少爷一人是应付的过来的,可如今您精神好了,去了病气,他老人家却病了,真是巧呢……你们这病气不会是相互传来传去的吧?”
“是啊!”晏九九微笑,朱唇贝齿微现,“可不是传来传去吗?我之前病了就是你千年念着好万念着好的表少爷传染的,所以啊,你看看你崇拜的表少爷也没那么好对不对?初晴啊!”她转头眯了眯眼睛,一脸鬼主意道:“如今你家小姐我的病好了全凭我个人的造化,要不是我福大命大指不定现在已经苟延残喘了…昨日里去景府瞧见表少爷没?”
晏九九朝初晴扬了扬下巴,初晴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竟认真的思忖了一番,使劲的摇了摇头,“瞧见了啊!”
“那有什么不同?”她挑了挑眉毛问道。
初晴蹙眉认真思索道:“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啊…只是脸色比从前要苍白了些,这几日晚风寒凉入骨,我听大珍小珍二姊妹说表少爷总有夜晚在书房看书的习惯,正好他桌子旁有一扇窗户他常开着,许是染了风寒,我听着声音都比以往沙哑些……不过…”初晴想着脸上现出绯红的月晕,不自觉笑道:“虽是病了,我倒觉得表少爷这沙哑的声音比往常更为迷人……”
“……”晏九九心中生出一股恶寒,她环臂搓了搓自己的手肘,一脸嫌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