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心思滑雪了,下午回去换了衣服,背着个相机满山跑。
小胖尤其兴奋,自告奋勇给她当模特。
小眼镜一巴掌胡噜过去:“自己什么样心里没点13数吗?”
“我呸!你是不是嫉妒我的美貌?是不是嫉妒师娘只给我拍照?”
“辣耳朵。你是听不见自己说的话吗?”
然后两个人就抱成一团在雪地里滚起来了。
徐羲:“……”
谢麟抓着雪板走过来,笑得略微腼腆:“师娘你看我行吗?”
全程围观的萧盼:“……真丶心机boy。”
后来,徐羲给每个人都拍了一组,挑挑捡捡,在官博上发了九宫格。
顾染和祝眠秒回:“呵呵。”
“……”
心虚。
小胖捏着手机,嘴里喃喃:“我的盛世美颜,保存下来保存下来,相亲网站要放这个。”
叶森凑过来看一眼:“啧,偏心。我都被放上去凑数了,就没有纪时许啊。”
徐羲不理他,在微信框里给纪时许发了张图。
他低头坐在雪地上,露出半张侧脸,徐羲笑眯眯地拿着相机蹲在他旁边自拍,拇指食指交叠,单手比心。
【纪教授,送你一张锁屏壁纸啊~】
纪时许坐在餐桌对面,低头看了眼手机。
【我拒绝。】
【无情。反正我是要放在锁屏上的。】
【随便你。】
然后叶森就看见他把照片存下来,设为壁纸,又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放回桌上。
叶森:“啧。”
小胖抬头:“嗯?老板你说啥?”
“没什么。就是闻到了恋爱的腐臭。”
一行人在滑雪场玩了尽兴,准备返程的这天突然下起暴雨,原定的假期就这样又捞回来一天。
可能之前在雪场受了凉,徐羲这天起来脸色就不好,泡了一包冲剂直接躲在房间睡觉。
其他人无所事事地聚在叶森房里斗地主。
临近中午,纪时许从外面回来,外套和发梢湿漉漉的,一只手拎着老高的一摞盒饭,另一只手里拿着根体温计和几盒退烧消炎药。
叶森眯着眼睛打出个王炸,一边抬手招呼:“哟,贤惠的纪教授回来了!”
纪时许没理,把饭盒扔茶几上,又进了卧室清理身上水渍。
小胖忧心忡忡:“徐羲姐是不是病得有点重?这都睡一上午了,要不要送医院?”
叶森心很大地挥挥手:“这不是有我们纪教授爱心贴心专心陪护吗,一个小感冒怕什么。”
闻言,薛盼抬头,眼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叶森眨眨眼:“看我干什么?”
萧盼嘴里咬着根巧克力棒,又转过去看舒奕:“你们跟徐羲是高中同学?”
舒奕不明所以:“对啊。”
萧盼脱口而出:“那你们怎么不知道她高中自杀的事?”
☆、我漂亮得很有个性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所有人都是一脸茫然的表情,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自杀?”
纪时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站在客厅门口。单手抓着一块毛巾,脸色阴沉到有点可怕。
薛盼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她虽然很看不惯徐羲,也知道不好在人背后说这种私事,这会儿支支吾吾地不敢看他。
谢麟几个人察言观色,悄悄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舒奕和纪时许。
萧盼扔了牌,坐在茶几边,说:“我也听别人说的。她妈借高利贷赌钱,债主追上门,她哥被捅了几刀。”
“好像砸到头变成植物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每个月光医药费就很大一笔开销。”
“她妈害怕跑乡下去了。徐羲应该也受不了,就跳楼了,还好送医及时,只断了条腿。”
“再后来碰见我小叔,就带她出国了。”
萧盼不自在地抓了下头发:“反正我们一起住的时候每到雨天她腿就会疼,有时候还发低烧……这都她高中毕业没多久的事,我以为你们都知道的啊……”
纪时许站在沙发后面,长长的睫毛压下来,看不清神情。全程没有说话。
舒奕看了他一眼,说:“我知道的。林姿爸爸在市医院工作,提到过这件事。不过我们一直以为她……已经不在了。”
再后来徐羲活蹦乱跳地出现在面前,谣言不攻自破,也就没有人放在心上了。
薛盼动了动唇,最后说:“感冒药没用的,你还不如给她点止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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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徐羲是被疼醒的。
不用睁眼就知道是下雨了。
右腿膝盖以下的地方从骨头里开始,像有千百来只小虫子钻进肉里,一点点啃咬。
H市一年下不了几场雨,她没有随身带药的习惯,都放在家里,搬去纪时许家住之后更是把这个隐患忘得一干二净。
结果现在就尝到苦头了。
她给纪时许发了条短信,说感冒了,要在房间睡觉。然后到旅馆前台要了条电热毯和热水袋。
关门回来的时候膝盖骨突地一刺,差点跪倒在地上。
这时候就要感谢财大气粗的叶森了。
她蜷在被子里,身下毯子的热度一点点窜上来。
腿上还在闷闷地疼,衣服已经汗涔涔地贴在背上,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她在被子里拧巴两下,把内衣扯下来,床边的手机震动。
过了有半分钟,被子里慢慢伸出一只光裸的手臂:“喂。”
“起了没?”
纪时许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她软软地说:“没有啊。身为病人难道没有点赖床的特权吗?”
“赖床归赖床,中饭都不吃了?”
“唔?几点了?”
“十二点。”
“没胃口,不想吃饭。”顿了顿,“只想吃你,可以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声音平铺直叙:“再说骚话打你了。”
“哇,我怕死了。”
电流呲呲两下,他说:“给你买了药,我上去找你。”
“要贴身照顾我吗?可以申请给我洗澡吗?”
“你不如直接做个梦。”
徐羲声音低下去:“无情。”
“哦。”
一墙之隔的门外,纪时许靠在墙上,垂着眼看地板上的纹路。
这个旅馆房间的隔音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
在外面站了十来分钟,纪时许拿着房卡开门。
圆形的大床上鼓起一个小小的包。
他把塑料袋放在旁边,伸手拉了一下被子:“起来吃药。”
里面的人不满地哼哼两声,小脑袋一点一点钻出来,露出一双微红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
半晌,伸出两只胳膊:“抱抱。”
纪时许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