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人升,有人辞就有人补。邸报上写得清楚——“内官监掌印太监盛安福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即日起任。”
“我刚进宫的时候就是跟着他。后来拜他做义父……”
他说起过去的事,提及盛安福对他的提携。说到他是如何因为大病一场,没能去成内官监,而是去了尚驷监,遇见当时还是不受宠的四皇子的皇帝。
莫晓在感叹人与人之间因缘造化的同时,也舒了口气:“他是你义父就好。”
是曾照拂过他的人,两人间有这样一层渊源,盛安福总不会太为难他。
芮云常嘴角上弯的弧度里却带着明显的讽刺:“不过后来就疏远了,我升的比他还高时,他心里是不舒服的。总是能避开我就避开。”
“这也属人情常态。”莫晓蹙眉,“但是……若他不念旧情,要对你不利怎么办?”
他笑容里的讽刺意味更浓:“哪里有过什么旧情……”
本来拜义父收义子就不是出于什么情义,互相利用罢了。或许也曾有过相携相扶的时候,但也都是出于互利而已。死过一回后他就明白了。那时候盛安福于他,是上船的跳板,他于盛安福,是可牺牲的马前卒。
莫晓听他这么说,不由再次担心起来:“这回的事情是不是他背后捣鬼?他会不会对你落井下石?你已经退下来了,他也得势了,就算不念旧情,总不至于再……”
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句,正在那儿搜肠刮肚。芮云常莞尔自嘲:“痛打落水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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