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的声音就像在啜泣一样,“医生是在给你看病,你能不能听话一点。”
“他看不好,我也没有病。”
“谁说你没病的?你就是病了!你需要吃药,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好好吃药?!”
“你能不能听话一点,”她的声音低下来,语气里含着几分哭腔,“对不起,对不起桐桐,对不起,我真的,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
印桐蹲在地上,视线一圈一圈地描摹着地砖上的花纹,直到腿脚发麻,才慢慢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只是压力太大了,”他说,“我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
Christie交叠着手指,神情恍惚地摇了摇头。她的眼泪始终在眼眶里打转,睫羽一颤,那些扑簌的泪珠就会被抖落在皱成一团的裙摆上。
“好不了的,”她轻声呢喃着,“一直待在这里,你永远都好不了的。”
然而印桐打断了她的话,固执地强调着:“我会好的,”他就像在说服Christie,也像是在说服自己,他说,“我会一点点好起来,你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没有抬头,刻意地忽视了周遭细碎的杂音,血色的夕阳像是被打碎了的鸡尾酒般漫过他脚下的地面,有什么东西蠕动着,发出缓慢而又黏腻的声音。
花坛边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剥落的瓷砖碎片就像被踩碎的饼干,发黄的眼珠顶开斑驳的碎片黏连在花坛深处,它转动着看向印桐的方向,无机质的瞳孔中就像藏着一只贪婪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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