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林以一个戴罪者地姿态出现在我面前,看起来可怜得成了那个样子——只差没有双膝点地跪于我同这椅子前了。
我好奇地看着这个“亚尔林朗曼”,我已许久没有见过他这样子了。眼前此时的朗曼先生又回归了叫神明所祝福过的圣人模样。我曾以为他在那晚上同朗曼夫人是一起叫我给捅死了,如今又这个死人的魂灵又因他人的存在,借尸还魂地新生于我眼前。
我看着复活了的这位朗曼先生,疲惫地寻找着他身上某种东西,我不知道我在期待什么,但我知道自己一无所获。
椅子上的这个杀人犯疲惫地合上眼。等着高个警察为他扣手铐,然后扭送上警车。
这个嫌疑人不会挣扎,车会向北开,再向西。从这里到达警局大门口的路程里,亚历山大将从多年的公民转叫公文颁布杀人犯的新聘书。
从干瘪的花到果实需要一整个秋天,但果实从饱满到稀烂只需要从树枝摔下泥巴地的那一瞬间。
于是,这只稀烂的果子同朗曼先生的再次见面,将会是作为被告和原告站在法庭。听听吧,先生们,这位莱蒙托夫先生竟然是个男同性恋,因为爱而不得自己的同学,便怀恨在心,要挥刀杀死对方的母亲。
我甚至在想象下周小镇的报纸标题会怎样地怒吼咆哮。而陪审团的那群绅士淑女甚至都无需佩戴好自己的两柄耳朵。只需要“男同性恋”这个铁证接受到,便足够他们毫不掩饰地皱眉捂嘴,仿佛瞧见了一匹被漏骟了的骡子闯入人类社会,恶心之外又觉得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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