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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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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他们今天收拾完就开始做饭了——路明非择菜炒菜顺菜的速度也都很快,想必是被他婶婶使唤习惯了——这时太阳还没有落下去。楚子航微微转过头,美国伊利诺伊州的夕阳里路明非的侧脸显得很好看,他不知为什么想到了当初在仕兰上语文课时老师说过的一个词,那个词在这个时刻击中了他的内心——“隽永”。

“师兄,这儿我可没带别人来过,”路明非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他没有看向楚子航,所以也没注意到楚子航一直在静静看着他,“我以前高中的时候放学跟他们一块走,一大帮大摇大摆压马路的兄弟都是一个一个被爹妈接走了,他们都羡慕我可以随便自己去哪儿玩,逛商场吃小吃打台球,家里都不管。其实我哪儿都不去,一般要么去网吧待几个小时要么就待在叔叔婶婶家的楼顶上,然后跟婶婶说我在外面邮局的长桌上写作业来着。我叔叔婶婶家那栋楼也没电梯,最高就七层,顶楼天台全是空调机组和管道,物业还在楼道里设了道铁门,里头全是垃圾……我就从那个纸箱子罩着的两块板砖跳到破马达的底座上,再跳到那个木茶几没断的那条腿上,一下一下跳到那道铁门外头,从栅栏里头钻过去,就到啦。那个天台能看到好多东西,有CBD的霓虹灯、有个湖,还有高架路。我有时候就这么坐在楼边儿,有时候躺着,四五月的时候有槐花香,下完雨能闻到树叶的味道,还有下面街上卖的菠萝味儿。”

随着他有些断续却细节分明的讲述,楚子航想象着那时候的路明非,穿着仕兰中学的校服,在阴暗的楼道里、一堆垃圾之间熟练地蹦蹦跳跳向着那个天台的铁门前进,连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摇晃都那么清楚。铁门外咫尺阴影,万里星光。他想象那时候的路明非坐在水泥台子的边缘,小心翼翼地把双腿伸出去挂在外面,看着远处的整个城市。

他知道此刻他不需要说什么,只要静静听着就好。

“在天台上的时候我就东想西想或者什么也不想,有时候一个晚上嗖得一下就过去啦。刚入学的时候废柴师兄说那就叫血之哀,可是我直到现在也没觉得我有多孤独。而且小魔鬼说了,我要是承认自己孤独了,我的灵魂就都归他了。”路明非的声音很轻很轻。

“不会的。”楚子航突然说。

“什么?”这次路明非回过了头,目光没有防备撞进了一对耀眼的瞳孔里。

“你不会有机会跟他承认自己孤独的,”楚子航认真地说,此刻那双金‍­黄​‌­‎色­​‍的眸子里不复威严,全部都是关心与专注,硬要说的话似乎还带着那么一丝丝温柔,“我可以陪你上天台看风景。无论四大君主、黑王白王或是什么,你就是你,不要放弃你自己。”

路明非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楚子航,出神想了很多。他入学第一年跟面瘫师兄的交流很少,说话最多的那次还是楚子航邀请他加入狮心会并且承诺他是下一任会长,再其次有印象的交集就是师兄认负之后他一枪把人给爆了……这么一想,其实他们是从去年这个时候一起出任务才熟悉起来的啊,从一开始师兄就把他从那么窘的同学聚会里捞了出来,就像当初诺诺把他捞出来一样,他们从一开始就都是那么仗义的……

到现在师兄还是这么仗义,愿意陪他来天台,跟他说“无论四大君主、黑王白王还是什么,你就是你,不要放弃你自己。”

真是人民的好师兄啊。

路明非突然就笑了,“师兄你知道为什么我枪法那么好吗?”

“为什么?”楚子航是真的很好奇,这个“卡塞尔第一天才神枪手”的枪法是怎么练成的,路明非突然说起这个又是为什么。

“因为我自己一个人待在天台上的时候就会把精神集中在指尖上,幻想自己手指头上有一粒元气弹,我说‘啪’,红绿灯被打中了就会变色。独家秘笈有没有!好啦师兄我知道很好笑啦……”两年前刚入学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不好意思跟芬格尔说这是他一个人在天台上时做的事情,明明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谁小时候没幻想过自己是超级英雄啊;现在他好意思说了,却也不知道为什么。

楚子航想象着那个十多岁的路明非,站在天台顶上,举着两只手瞄准远方,虚拟的枪声随着夜风远远而去,弥散在漆黑一片中。

“这跟你的枪法好应该是有关系的。”他点点头,肯定了路明非的话。

“话是这么说没错,我也打中了那个飞艇,但是……就是因为这枪法让我在踏入卡塞尔学院的第一天就陷入学生会和狮心会两大派势力的夹缝中啊师兄。”路明非挠挠头,想起这事就有些咬牙切齿。

“……”楚子航沉默了,他没想到路明非会这样看待那件事,也没想到路明非会这样看待自己的一手好枪法。是的,他自己有时候也不知道别人在羡慕他什么……不,他知道的,家境好学习好长相好这些,但他都不觉得这些有什么好,他觉得最好的,是在小时候的房子里,生活虽然只是温饱,男人和女人却都在身边。去年第一次和他一起出任务的时候他知道了作为S级的路明非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的血统,现在他知道了他同样也不喜欢自己的一手好枪法……他应该知道的,他早该知道的。

“那你当时为什么没完全打中康斯坦丁的第三只龙眼?那时你手里的枪上有红外激光瞄准镜,守夜人的塔到英灵殿距离也不远。”他问出了自己一直疑惑的问题,然后屏息等着路明非回答。

“我在准星里,看清了他的脸。”就在他以为路明非不想回答,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路明非开了口。

“在那之前我躲在游泳池里,师兄你也知道我当时是个新生还没拜码头也没接受过训练,很害怕就只有跑了……但是那时候老唐跟我在一块,哦老唐其实就是诺顿,”楚子航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芬格尔说青铜与火之王跟水不对付,我们就躲到学院在地面上最大的水体里去了——水底实验室里也不知道有什么我们也不敢去不是吗。”这时候路明非还不忘讲个烂笑话,“但是我在游泳池边也看见他的脸了……之前他的脸被火遮住了看不见……他怎么看都是只是一个跑丢了的小孩啊……他跟我说他不是来找我的,问我有没有看到他哥哥……”

路明非没有再说下去,但楚子航明白了。就像他们面对夏弥和上杉绘梨衣时一样,那时候的龙类,在路明非的眼里,都只是那样一个孩子。

按理说这样的倾向是很危险的——作为一个屠龙者,分不清自己的立场,在关键的时刻犹豫。但楚子航却不想说什么,尤其是对路明非。他们不是孩子也不是刚刚进入这个世界的新人,需要经常做些思想工作、情绪煽动和心理暗示,他们都是战斗在屠龙第一线的人……他能够理解。

“我能够理解。”他说。

“嗯,师兄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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