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黑西装白衬衫和那辆雪佛兰车跟着追杀恺撒的黑帮去的,路明非说他是乘电车蹭了美少女的出租车和手机定位来的;他和恺撒在源氏重工里跟源稚生还有死侍们战斗的时候路明非也脱离了队伍,拐回了离家出走的上杉家主;他和恺撒给他们订了高级饭店却导致他们被王将狙杀,单独面对王将和一群丧心病狂的黑帮八小时后他赤裸上身站在灯下露出伤痕累累的后背,伤疤纵横交错,连一只巴掌那么大的完好皮肤都找不出来,把他们都吓坏了——就算他们也从未经历过这种程度的皮外伤,不像是刀砍出来的,倒像是在分割肉猪的流水线上滚了一道,他本该当场失血而死——他跟恺撒都在路明非背上摸来摸去,惊叹着他像是已经护理了三周的自愈能力,路明非只是在抱怨有点冷;在东京塔伏击王将的时候他就像风间琉璃所说的那样精准命中了那个硬式飞艇的方向舵,而当时恺撒和楚子航还在为打扰了龙形死侍的“派对”而惊悸不已;在最后他们来不及通知任何人就撤离高天原玩追车并根据寻人启事集合在昂热面前时,路明非并没有出现……最后却昏迷在高天原门口——他在那段时间里做了什么,是如何躲过那些死侍并且救了座头鲸的,都成了一个谜。
“你不是吞吞吐吐的人,恺撒,你想说什么?”楚子航在恺撒面前已经没有了维持面无表情的必要——在胶囊旅馆监视路明非和上杉绘梨衣时的讨论、抓着他的领子冲他怒吼的失态、一起面对死侍时的恐惧、共同面对昂热和上杉越时的惊惧,使得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做戏的必要。想必恺撒也是因此下意识来找他的。
“我在思考把学生会主席的位置留给谁。”恺撒低声说。
楚子航猛地睁大了眼,紧紧盯着对面那个人的冰蓝色眼睛。“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想知道,他是否真的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个废柴。”恺撒没有把他的行为当做挑衅,只是挥了挥手里夹着的雪茄,“有时候我觉得我看不懂他的眼睛。”
恺撒?加图索竟然也有怀疑自己看人失误的一天?他不应该就像一个君主一样独断专行才符合别人对他的期待吗?
大概是楚子航眼里的怀疑太明显,恺撒不耐烦地又挥了挥雪茄。“我并不是真的会给别人粗率下判断的人,况且这次任务路明非身上出了太多意外。但我还不确定,在决定之前,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何止这次任务在他身上出了太多意外。在北京的尼伯龙根里,楚子航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自始至终不知道路明非是怎么进去的,现在想来那两个龙类自始至终也没有试图攻击他,而且他和夏弥到达那里时,路明非似乎正和那头智商有问题的龙面对面聊天……
他太久没回答,再抬起头时发现恺撒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连忙说,“抱歉,在想事情。我同意你的看法,他被定为S级必然有理由,但我们不需要知道,我选择相信他。学生会的任命与我无关。”
“那么,楚子航,按我们家里那些老家伙的说法我要加入执行部了,你是我认定的对手,我希望你也能加入执行部。”
没错,大四的本科部毕业生有一个暑假的时间考虑,并在最后的这个夏季小学期里跟导师决定是继续留在学院里读硕士还是加入执行部。本来作为加图索家的继承人,恺撒应该二话不说签字画押进入执行部在意大利的分部的,但他本来就不在意自己的姓氏,并且……诺诺还差一年毕业。所以他还需要用最后的暑假加上这一个月来好好想想。
楚子航把一套充气头枕、耳塞和眼罩带好,打算趁着去芝加哥的航班的10个小时睡一觉。他这次从家里出发时依然没跟“爸爸”和妈妈说,但是提前一天跟妈妈一起吃了一顿意大利面。陕西人的规矩,下马饺子上马面,他还记得。
他没回答恺撒关于留校与否的问题,他还差一年毕业,但学分都已经修够了,现在需要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实习经验,来为未来毕业加入执行部做准备——毕竟他是执行部负责人施耐德教授十年来唯一的学生,他签字画押进入执行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睡着之前他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希望这一次不要再像去年在路明非生日那天和他一起抵达火车站时那样被衰神附体,滞留在火车站了……或者,今年那个该是大三了的衰小孩,别再被CC1000次支线快车给忽略了。
但当楚子航顺利抵达山顶校园,却发现那个废柴师弟正在绕着山路长跑,进行铁人三项最后一项的最后一公里时——要知道他进行的可不是奥林匹克标准的51.5公里,卡塞尔学院采用的永远都是美国海军准将约翰?科林斯于1974年首次在夏威夷的那个酒吧里提出的标准,也就是现今所说的超长距离标准225.995公里:天然水域游泳3.8公里、公路自行车180公里以及公路长跑马拉松全程42.195公里——可以想象他内心的惊讶。
他不应该还在国内吗?虽然住在同一个城市里,但暑假期间他们也没有联络,不能不说楚子航还是有些在意的。
“路明非?”他不确定地喊那个正在校门口撑着膝盖喘粗气的学弟,对方警觉地抬起了头,眼神似乎很犀利——然后又恢复了那种熟悉的无神,快得仿佛像是楚子航看错了。
“师兄你回来了啊,这么早!”路明非很狗腿地笑着,冲着楚子航跑了过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我好安排厨房今晚多做几道好菜给你接风洗尘,来来来师兄我帮你拎行李吧。”
“不用,谢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楚子航在心里无声地笑了笑,放下了心,这个突然间刻苦起来得让人不知所措的学弟还是那个会讲烂话的学弟。
“啊,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路明非突然停下了脚步,窘迫地挠了挠头,“我今年没回去……”
“你暑假一直在学校?我确实不知道,你怎么没告诉我?”楚子航也跟着他停下脚步,皱起了眉。
“呃……我可能是忘了跟师兄你说了,但是其他人也都知道啊。”路明非看楚子航停在原地等他,不得已小步快跑跟上了对方,而狮心会会长果真在两个人并肩之后才继续迈步。
“为什么不回国?”
“我也没地方去啦,爸妈不知道在世界哪个角落搞项目,叔叔婶婶在日本的时候也知道我很好了……”路明非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话说到这里楚子航已经明白了。
他们在日本给他和上杉家主订了Chateau Joel Robuchon晚餐的那天撞上了路明非的叔叔婶婶一家,接着遭遇了黑道堵截和王将的追杀,幸存下来的路明非在胶囊旅馆里看电视里恺撒给他调的新闻的时候,突然间眼神就变得不一样了。他将目光定在了一个穿着白色衬衣和薄毛料西裤,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