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明司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毁了江童十年努力。
他笑笑,伸手拍拍江童的肩膀:“走吧,父亲和母亲还等着请安呢。”
江童思忖道:“父亲还是当年那样健硕么?听闻去年还去北疆平定了鞑人反乱。”
“呵呵,父亲还是十年前的模样,带兵打仗,日常操练还要事必躬亲。”
两人说笑着走向廖山的院子,却没注意,身后不远处,朱姨娘正冷眼瞧着他们。
“哎哟,那是谁?咱家少将军是弄了个龙阳君回来养着么?”朱姨娘尖刻地道。
丫环腊梅伸着脖子看着,不解地问:“什么龙阳君?”
朱姨娘斜斜眼睛:“没看见他们勾肩搭背的,那模样亲热的。啧啧,明司的眼睛都恨不得长到那小哥身上。”
腊梅恍然道:“哦……姨奶奶是说……府上要有个将军夫郎么?”
“切,怎么可能。”朱姨娘撇撇嘴,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咱家夫人自恃出身名门,规矩大,讲究多,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呵呵,你看着吧,这将军府,要有一出大戏了。”
说着又皱皱眉头道:“不过那小哥这么看着那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呢。”
这时候,身后有人喊道:“娘,你在此作甚?不是说要去看父亲么?”
朱姨娘转头看见是廖明礼走过来,立刻堆起来满脸的笑容道:“哎呀,我的主事大人,今日公事不忙么?”
“忙什么,一个破从八品的小吏。”廖明礼嘟哝着:“前几日就收到消息,骠骑卫有参军的空缺,跟父亲说了他也不在意。人家别的官宦子弟,父亲这样品级的,哪儿有像我一样区局下品的。”
“你父亲事忙,许是忘了,娘今日见他就跟他好好说说。”朱姨娘疼爱地看着廖明礼道:“你要上进,便要在婚事上抓紧了,前几日跟你说的御史大人家的二小姐,你觉得如何?”
“一个御史,能有多少帮忙。若是象大哥那样,攀上了长公主,才是正经仕途无量呢。”
朱姨娘一愣:“你说什么?长公主看上了明司?”
第15章 初次
廖明礼撇嘴道:“这不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事么?当年长公主跟皇上来校场学习兵法演练,就处处痴缠着大哥。据宫中传言,长公主已经求太后赐婚了。”
“哦?这么说,不用多久,明司就驸马加身?”朱姨娘眉头快要压到眼珠了:“哼,一样的儿子,凭什么他就处处荣耀。不行,若如此,我也得去跟你父亲说,给你要个驸马做做。哪怕娶不了公主,县主也行。”
廖明礼一听,立刻拉住朱姨娘撒娇道:“还是亲娘疼我,您放心,若能做了驸马,我第一件事就是把娘接到驸马府一起住。”
孙姨娘美不滋地笑起来,道:“你放心,那么多县主呢,只要你父亲肯努把力,想娶谁不行。”
廖山的房间中,廖山和何青已经等在堂屋。廖明司和江童进去,行了跪拜大礼。廖山也是很高兴看到江童,两厢说了些亲热的话,分庭坐下。
廖山打量着江童,叹道:“能看到你今日如此成才,我也算对得起佟兄当年的交情。”
江童道:“大人数次救命,如同再造。江童能回到京城,就是为了能在将军和夫人面前尽孝,以报答将军和夫人的恩情。”
廖山却摆摆手道:“哎,再怎么说,辅成王也是你的养父,且教养你多年,你还是应该以辅成王府为重。”
江童回道:“来之前,父亲已经叮嘱,说家中有大哥和二姐打理,不用我操心,只让我留在京城,照顾二老。”
一旁的何青似有话说,却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道:“既然你势必会留在京城,便先住在府上吧。你那院子,回头让人给你打扫出来,这几日么……”
“这几日便跟我一起住。”廖明司立刻道:“童不日便会在朝中行走,有空我给他熟悉下京中各项事务,也听听他讲些外面的见闻。”
廖山点头道:“你兄弟齐心,如此甚好。听闻皇上有心将江童安排在翰林院,你们一文一武,在朝堂上可相辅相成,必可成一番事业。”
廖山又嘱咐了些朝堂事情,廖明司便与江童陪着何青出来。走到何青的院子,正待告辞,何青却对廖明司道:“你先回去,我有些话要跟江童说。”
廖明司一刻也不想离开江童,立刻道:“我又不是外人,母亲和童还有什么要避讳的,我也留下来。”
何青似有不悦,却又似有难言之隐,江童急忙对廖明司道:“哥哥先回去,我的行李兴安估摸已经从驿馆取回来,你帮我看看放在哪里好。”
廖明司这才不情愿地点点头,对何青道:“童这几日疲累,昨晚又遭不测,母亲不要留他太久,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何青好笑道:“我又不是让江童做苦力,只聊天而已,你这是封了将军,连母亲也想管么?”
江童怕何青怀疑,急忙使眼色让廖明司快走。廖明司才一步三回头地,磨蹭着走了。
何青摇头道:“这府上许是没人能跟他说话,将军大人忙于公务,明礼又是个不着调的,所以他才这么粘着你。”说罢对江童道:“你也担待些,毕竟你们小时候有那些情谊。”
江童忙道:“只是昨晚的事情,让哥哥有些担心而已。”
何青听了蹙眉道:“那昭王一向品行不端,却没料到竟然连辅成王的面子都不给,做下如此龌蹉之事。”
“许是觉得父亲离得远,又不过问京城之事很久。在昭王心中,恐怕辅成王不过只剩了个封号。”
何青叹道:“还好遇上明司,否则要如何向辅成王,还有你死去的父母交代。”
说罢携着江童在榻上坐下,让丫环摆上果品茶点。江童自有眼色,从袖筒里拿出来一个白玉精雕的玉筒来,双手奉上道:“这是父亲让我带给夫人的,说是必要亲自交给您的手上。”
何青看着玉筒,顿时怔住,目光中神色复杂,似有泪光隐现。
那玉筒通体润白,只有拇指粗细,约一指长,精雕细刻成青竹的模样。头尾系着红色丝绦,十分精致。
何青接过那玉筒,双手摩挲着:“你父亲,是准备要回京城么?”
“以前总没提过,但自我准备殿试,父亲却时时似有归意。”江童道:“他只说年岁已长,对京城中的故人愈来愈思念,想回来看看。况且皇上登基之时,下旨将旧事情一笔勾销,父亲归来也没了顾忌。”
何青似乎满腹心事,许久,长叹一声道:“回来又能如何,已经物是人非了。”
回到廖明司的院子,廖明司已经等得不耐烦,正准备打发人去何青院子看看。
见江童进来,急忙迎过来道:“却是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