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下个月七号。”蟹钳被他破开,露出一块完整白嫩的蟹肉:“如果你有时间,希望你能来。”
倏地,指尖传来一阵刺痛,温路皱眉,原来是残留的蟹甲刺进了肉里,呆呆的望着食指上滲出来的一粒血珠········已经感觉不到疼了,温路愣愣的望着伤口,声音轻轻的:“好啊,如果有时间就来。”
沈在途手一顿,好半天,才回他一个“好”字。
接下来谁也没说话,在晚风中沉默。
“我操,沈在途,你他妈原来躲这儿啊,我们哥几个叫你喝酒呢。”有人过来了,是丁诚。
他看到温路,脸色那瞬间就变了,乍青乍白,看着温路那眼神,像锥子般的厉。
沈在途站起身,招呼都没打,沉默的跟着丁诚进去了。
“你咋还跟他来往呢,没长记性是吧·········”看着沈在途的背影,温路听见丁诚说。
温路将食指抿在嘴里,用柔软的舌尖抵住,尝到了腥味儿,混着唾液,慢慢咽了下去。
桌上,还有很多海鲜,刚刚沈在途的位置上放着一杯没喝完的红酒,里面的液体让人着迷,让人口干舌燥。
鬼使神差的,他伸手拿过,羞耻的用唇贴住刚刚男人喝过的位置。
一种做坏事的感觉,他很紧张,脸红得也比刚刚更厉害,牙齿小心磕在杯沿,手指微微颤着。
晚风扑他脸上,明明凉凉的,却像一把火。
温路仰头,一杯冰凉又让他情热的液体滑进了五脏六腑,快要烧坏了他。
陡然,温路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杯子,反应过来刚刚自己是做了什么,双手紧紧地捂住脸,羞耻地呜咽了一声。
包里的手机震动了许久,才将温路拉回现实,接起来:“梦梦。”
对面传来一声稚嫩的女声:“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梦梦乖,作业写完了没?”温路用凉凉的手背压住滚烫的脸,喉结颤动的喘了口气,起身,往大厅里面走,“爸爸马上就回来了啊。”
“以后梦梦长大了,也会有同学的。”温路声音温和,眼睛四处寻着什么:“爸爸一会儿就回来,乖乖的在家,拜拜。”
挂了电话,温路想起来刚刚他进来时,围巾被他搭在了椅背上。
眼睛一转,温路看见刚刚自己坐过的位置,已经被人坐了。
椅背上搭着一条白色围巾。
沈在途正在跟同学喝酒,肩膀被人点了点,抬头,温路站在他旁边,指指围巾:“拿东西。”
“温路啊,来来来,赶紧坐下,喝两杯啊。”
旁边的同学给他顺了凳子过来。
“不了,家里有点事。”温路想到梦梦一个人在家,拿起围巾:“我要先走了。”
“我送你下楼。”
沈在途也起身。
桌子上的人发出一阵唏嘘口哨声,声音很大,带着看好戏的神情。
“都是老同学,送送怎么了。”沈在途听出意思来了,笑:“一会儿我把你们一个两个都送回家。”
“以后都在临城?”
沈在途站在马路边帮他拦下一辆租车,问温路。
“嗯。”温路拉开车门弯腰钻进车里,沈在途一把拉住车门,温路不解的望着他,然后听到他说:“改天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
沈在途突然笑了,“那个在临城,以后得请老同学多多关照啊。”
那一下,温路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人掐了一把,狠狠的,又酸又胀。
☆、初相识1
初次见到他,是在十七岁那年,高三二班——《初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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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龄人之间,温路不算高,削瘦的双肩背着一个书包,巴掌大的两片薄薄的脸蛋,秋日的阳光一打,死白死白的,他的五官说不上多么惊艳,但配上那一头自然微卷的头发,看上去很精巧。
现在他正办好入学手续,跟在新班主任秦老师身后,走在新学校的走廊里。
秦老师带着他走到一个教室门口,趁秦老师推开门进去,温路抬头,看见靛蓝色铁牌上面印着白色字体:高3-2。
秦老师站在讲台上和蔼的对他招了一下手,“温路,进来吧!”
那天是2XX7年九月五号,温路正式成为临城一中,高三二班的其中一员。
“大家好,我叫,温路,三点水温,路途的路。”
这节课是自习,还缺了些学生,温路站在讲台上,在几十双好奇视线的注视下,做完自我介绍,脸已经烫得可以煎鸡蛋了。
而下面同学们心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原来秦始皇前两天嘴里一直念叨要从三中转来尖子生就是他啊。
数学150 ,语文143,英语140,物理化总分243,考出这种分数的人,牛,是真的牛。
下课,温路坐在自己新座位上,四面八方的人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同学,你是从三中转过来的啊?”
“我靠,不公平,你这头发,秦始皇都没给你剃了吗?”
“杨帆,你去烫个他这发型,说不定下午你就跟沈在途一样成秃子了,哈哈。”
“尖子生,你们懂不懂什么叫尖子生的待遇啊。走开点儿,不要堵我座位上。”
“哟哟哟,你们看,王丽现在说话都变得温柔了喲。”
“你们烦不烦啊。”
“激动什么啊,我们又不给你说话,是跟新同学,叫什么啊,好像叫温什么是吧,我们跟新同学说话呢。”
“寇思杰,滚回你自己的座位上去。”
“他皮肤好好啊,说话也好温柔···········”
温路实在是不善于来处理同学跟同学的关系,只能“嗯”“哦”的来僵硬回答他们的问题,另外就是在心里祈祷快点上课。
篮球操场。
“老沈,老沈。”丁诚从教室气喘吁吁跑到篮球场,边跑边喊:“老沈。”
球场上,一个男生手上正运着球,听见有人叫他,一停,站原地。
“什么事儿?”
阳光下,沈在途一身汗,穿着鲜红色的球衣,黑色球鞋,青春又帅气。
丁诚冲过来拉他:“秦始皇说的那个尖子生来了。”
两人还没奔到教室,上课铃就响了。
围在身边的同学终于吵吵闹闹回到自己的座位,温路这才松了口气。
老师手里抄着一本英语课本走进来,温路暂时坐在最后一排,而他的书还没领,只能摆着本子跟笔在桌子上。
“报告。”
“报告。”
门口出现两声洪亮的男声后,丁诚跟沈在途两人一前一后的进教室。
温路还没抬头看人,就听见课堂上传来一阵笑声,接着就听到压低声音的一句话:“我操,是个卷毛,老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