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回家还得挨揍。”
于锦乐:“……”
还有完没完了?
他知道边想想听什么,可他就是……怎么说呢,那心态很微妙,他跟钱晓珊确实没什么,他躲边想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可是这会儿急匆匆地解释,就好像显得他是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在心虚一样。
“他们家是新搬来的,刚你也看到了,我妈让我能帮就帮着点儿,邻里厝边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于妈妈就这样背了锅。
边想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真的?”
“我骗你干嘛?”
就是骗你也是应该,让你知道真相还得了!于锦乐在心里默默地加了句。
边想这就信了,从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状态突然就枯木逢春地绽放出了绿意,兴高采烈说,“那你以后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别这样一声不吭就放我飞机,你也有我手机号码,真临时有事就告诉我一声行,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被你放了几次飞机,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事不让你待见了。”
见于锦乐点头应允,他又卖惨道,“哥本来就很可怜了,再没几天就要与世隔绝了,到时候出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儿,你得珍惜眼下每一分每一秒,等哥进去了,你想见也见不了了,就只能晚上躲在被窝里对着夜空想念哥在时的点点滴滴……”
于锦乐:“……”
所以为什么他得对着夜空想他?
真是呱噪得让人脑壳子疼!
“留下来吃晚饭?”
边想适当地表现出一点羞涩,“那怎么好意思?”
于锦乐面无表情,“刚在外面肿成只河豚怎么就没见你不好意思?”
于是当晚边想又勤快给于锦乐剥了一晚的虾壳挑了一晚的虾线。
“哎,同样是鮀城本地的口味,怎么我就是吃不惯明婶的手艺呢?还是阿姨的手艺一流!真是太好吃了!”
这家伙每次在于家吃饭都少不得要拍于妈妈一顿马屁,这会儿又逮着一盘咸菜炒猪心把她哄得通体舒畅,但凡边想夹多几筷子的菜,都统统往他前面挪,就差把亲生儿子碗里的菜给他夹过去了。
于锦乐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心想那是因为我妈做饭下手重,连盐都比别家多搁着,你这只重口味的驴!
就这样,于锦乐自以为是的单边隔离行动被边想简单粗暴地强行终止了,从开始到结束头头尾尾历时正好一周,终究还是宣布功亏一篑。
这种做无用功的感觉让于锦乐无奈之余又有点破罐子破摔。
这大概就是命吧,他想,这种事情根本没法拿出来条缕分析地说清,如果真的注定边想是他第一个要掉的坑,那这会儿他哪怕是硬着头皮闭着眼也得往下跳,
他俩的“重逢”喜悦并没有维持多久,边想就如期被他爸丢到部队里开启了他苦逼绝望的军训生涯。
他家忠叔叔那天天没亮就把他拎到基地丢给了一个高个子,在未来的这一个多月里他都得喊那人一声“班长”,临走前按照他爸的亲自嘱咐只交代了句“待遇从众”就甩手走开了。
那个高个子班长看着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常年在海风与阳光的洗礼下呈现出一种均匀的赤蜡肤色,一看就知道是经常户外作业的那一拨人,他面对首长时态度严肃而庄重,边想往他肩章位置瞄了一眼,粗细各一拐是个三级士官。
报到了就先要安顿下来再说,这天上午班长就带着他熟悉了一下环境并仔细交代了活动范围和禁地,接着又领了服装和基础用品后才带着他去了宿舍。
八人一间的宿舍空出了两个床位,边想这会儿进去占了其中一个。宿舍环境还不错,光照充足,内设空调。这样的环境边想并不陌生,小时候他爸还在部队的时候他也随着他妈去过,只是时间太久模糊了印象,这会儿乍一看到非但不觉简陋反而有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甚至意料之外地有了空调,至少晚上能睡个好觉,就是看到别人床上叠成豆腐块的被子时后牙槽隐隐作疼,感觉整个人都要不好。
班长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内务整理午休时候会有人教你,今天你的任务就是学会内务,不学好今晚就别睡了,明天的内务检查不过关,你们整个宿舍都要跟着受罚。”
边想嘴角微抽,心想这招太狠,真要因为他一人拖后腿连累宿舍全员受罚,他非但是从一开始就得罪了舍友,还会成为别人口中娇生惯养的少爷兵。
班长说完又盯着他背上的Adidas双肩包看,“好了,现在检查物品,无关物品登记好了上交到时候,离开时候会还你。”
边想作为子弟兵的后代自然是知道这些基本规则的,他本来就没带什么无关物品,唯一算得上违规的就是手机,哦,还有身上的半包烟。
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在训练,宿舍区里没什么人,边想四下看了看,挂起笑脸,从裤兜里摸出烟丢给了班长,然后哥俩好地搭上了他肩膀。
“诶,班长,打个商量,我这里面东西随便你没收,但手机能不能给我留着?”班长的个头比他高,他倒是不嫌踮着脚挂在人肩膀上辛苦。
“我知道这里的规矩,但那不是我爸让我跟家里保持联系么?我带过来的也是为了跟他老人家随时汇报情况。”
跟家里联络那是假,他真要用自己手机打电话回家了那还不得被他爹给抡死,主要是吧,这种沉闷的军营生活,他需要调剂,暗地里给于锦乐打个电话或者跟王志超他们发发短信适时知道“外头”世界的最新变动,他就怕真与世隔绝一个多月后出去外头变了天——比如于锦乐那个女邻居什么的——那他估计得疯。
班长接过烟,撇过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会儿,然后露出白牙扯出个笑来,“跟家人联系啊?”
“那可不是!”边想一见有戏,又立刻掏出剩下的半包烟塞进班长手里,嘚瑟道,“我总不能无故挑战这里的规矩是不?诶,我这儿就剩下半包,您看手机那事……?”
班长接过那半包软中掂了掂,“今年多大了今年?”
边想:“十七,高二了。”
班长点点头,那口大白牙在他面前晃了下,“十七了,那刚才领导的‘待遇从众’什么意思也该懂?”
说完也不给边想反应时间,他突然收了那口白牙秒变严肃脸,低喝出声,“立正站好!把包里东西都倒出来,违规的上交保管!”
“啊?”边想傻眼,没有料到事态会这么个发展法。
“小伙子,好好训,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一个个进来都想着搞特殊,那还训不训了?”
结果就是拿来拉关系的半包软中和偷偷摸摸藏着掖着的手机都交了公,班长刚登记完连着他的书包准备提回去保管,就看到边想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