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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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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陇右节度使也是由太子举荐,因此陇右可说一直就是太子的势力范围。如今瑞王如此积极提出要找人接任陇右节度使之职,明里暗里,便是要塞自己人进去了。

裕安帝两指按揉着眉心,微闭着眼道:“你可有人选?”

瑞王四十余岁,资质尚可,只是过于急功近利,耳根子又软,容易被人左右,难成大事。可严相愿意扶持他,却也是看重他这点——一个容易操控的君王,总比厌恶自己的君王要好。

“儿臣……”瑞王说话时,悄悄拿眼去瞟严相,“儿臣想举荐金吾卫左郎将,冉元白。”

他话音方落,大殿上响起一片窸窣议论声。严相盯视着大殿地砖上的花纹,眼观鼻鼻观心,并不说话。奇怪的是太子也规矩地跪在距他一丈远的地方,没有搭腔。

冉元白无疑是严相的人,太子难道就这么拱手将陇右节度使的位子让人了?

太子一派的老臣一个个在后面干瞪眼,急得不行。

“冉元白?” 裕安帝回忆了一下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便去问太子,“太子觉得此人如何?”

裕安帝年轻时也是位明君,只是如今年纪大了,便有些懒政,又受了严梁辅的花言巧语,开始耽于享受后宫之乐。可他昏聩归昏聩,有一点却还算英明,便是从不猜忌怀疑太子,甚至十分信重这个儿子。也因此,时常让瑞王与严相暗恨不已。

太子行了一揖,欲言又止道:“儿臣记得,这位冉大人前些日子被委派了其它要务,如今并不在长安……”

瑞王急道:“人不在招回来就是!”

裕安帝回忆半天没想起来给对方派了什么任务,问太子:“他去哪儿了?”

太子垂眼:“追缉逃犯,如今似乎是在安南。”

他这么一说,裕安帝倒是有点印象了。

长安城的逃犯不多,能叫金吾卫左郎将去追的,近些日子只有一个杨家的小儿子。

这杨家过去曾经是太子的岳家,前太子妃便是杨家女儿,只是杨家出事前,太子便一纸休书与太子妃合离了。可到底是太子伤心事,裕安帝心疼儿子,也不再追问。

“哦,既如此,那就另再……”

“陛下。”一直不说话的严相忽地开口,“逃犯谁都可抓,仗却不是人人都能打。冉元白精通堪舆,熟读兵书,是难得的将才。臣以为,正适合担任陇右节度使一职。”

他一开口,就跟拨了风向一般,大臣们纷纷开始附和起来。

“臣也觉得冉大人合适。”

“臣附议。”

“严相说得是……”

裕安帝一脸为难:“这……”

太子侧目,看向身旁严相:“陇右战事危急,冉元白远在安南,若要回来受节,再去陇右,一来一回少说十天,哪里能被他这样拖?”

节度使受封,需得持旌节赴任,旌节有八,代表着节度使的军权,也是帝王的信物。瑞王虽然也想冉元白继任,但太子说得确是实话,一时无法反驳,急得直挠头。

“三日。”

太子一怔。

严相牵扯着松弛的脸部皮肤道:“三日,冉元白便可赶回来。”

长安距安南千里之遥,冉元白就算真能三天内回来,也不知要累死几匹宝马。

“那逃犯?”太子仍未松口。

严相紧盯他双目,揣测着他的想法,可那双眼漆黑深沉,静如深潭,什么也无法叫他看出来。

“一个小小逃犯,用上金吾卫左郎将已是大材小用,就算没有冉元白,其余金吾卫也足以完成这个任务。”杨家小子到底是太子的前小舅子,严相估摸着,这是太子在和他讨价还价,若他松口放杨家余孽一马,对方便也会松口陇右节度使的事。

太子沉吟片刻,果然是改口了。

他向裕安帝道:“严相所说极是,儿臣想了想,也觉得冉元白是不二人选。恳请父皇召回冉元白,派他出兵陇右,击退吐蕃!”说完,他深深一拜,腰间环佩磕在地上,露出白玉一角。

群臣跟着太子拜倒:“恳请陛下召回冉元白,击退吐蕃!”

裕安帝见无人再有反对意见,手一挥:“如此,便拟旨下去吧。”

议完正事,无事退朝。众人纷纷离殿,太子也待离开,却被裕安帝出声留住。

“岁淑,你留下。”

太子一顿,便在瑞王嫉恨的目光下复又转了回去。

赵都护是个出了名的怕老婆,当然,用他的话说,自己那是伉俪情深,琴瑟和鸣。

赵夫人是个信佛之人,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去城外“普济寺”烧香请愿。而这两日无论赵都护公务再繁忙,都必须抽出半天空陪她一道去。

赵都护不信佛,但信赵夫人一定有法子治他,每次都会乖乖跟去。

赵夫人在佛堂与方丈说禅,他就在外面喝茶用点心。

这日又是一个十五,赵都护本优哉游哉坐在客室吃着素饼,忽地动作一僵,摊手从嘴里吐出一块叠的极小的纸团来。

展开一看,赵都护脸色唰地白下来,一把将那张纸按了下去。

“青天白日见鬼了?”他镇定了一会儿,又举起那张纸看了眼落款处,确认是“厉渊”无疑。

赵大人立时坐立不安起来。

他在京为官时,曾与厉渊交好。两人臭味相投,都是酒鬼。只是后来他升任安南都护,离了长安,几年见不了一次,这才疏远了。

知道厉渊坠崖身亡的消息时,他在安南还为对方狠狠哭了一场,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就被赵夫人摔了酒盆子。

现在这个“死人”竟然给他传信,要在寺外小树林见他一见?

赵都护按耐住紧张与震惊,不动声色起身,往寺外小树林而去。差不多到地方了,便屏退左右,说自己想一个人静静赏一会儿景。

小树林十分安静,不闻人声。赵都护咽了口唾沫,等了会儿不见有人,尝试着开口道:“厉……厉兄?”

他双手拢在嘴边,声音却又小又轻。

左右不见人,就在他差点以为是谁在跟他寻开心时,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男声:“赵兄安好?”

赵都护被这声问好吓得够呛,瞪大眼,按着胸口,脸都抽筋。

他僵硬地转过身,便见一个男人抱着刀站在那里,眉眼深邃,高大英俊,正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厉渊。

“你是人是鬼?”这本是暗自在心里想的话,赵都护一时惊恐,不知不觉问出了口。

厉渊眼里掠过一丝笑意:“人,有血有肉的大活人。”

赵都护上前捏了捏他胳膊,发现是硬的、热的,这才确定对方是真的没死。

“厉兄,你既然没死,这些年去了哪里?为何不回长安……”赵都护忽地顿住,有什么关窍被打通了,“等等,你难道是故意不回去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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