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火气,又不太敢发作。
这个人本来不是个肯吃亏的,但转念一想到刚才那个电话,心眼三百六十度滚了一圈,觉得还没准吃亏的是谁,随即在床头穿上大衣,心里头有几分玩味地带上门走了。
很久之后,黄椋像是被抽空了力气,慢慢地又滑回床被上。
室内没开暖气,他可能是有点冷,蜷起宽阔的肩膀和高大的身子,把脸埋到枕头上,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气味,微微地颤抖起来。
大城市的夜晚,天空都没有机会明明白白地暗下来。
落地窗外的城市灿烂得有些吓人,临江大道上高高竖立的路灯从高处看去,在午犀的眼里成了两排整齐的白色光团。西面的满觉陇在夜色里显得异常静谧,环山路上的灯光坠在山间,幽幽的一点亮,偶尔有车开过便会掺进一点蒲公英黄。
午犀离玻璃太近了,不一会儿他面前的那块地方就起了雾气,他眨眨眼,感觉看不清东西,用手背随意抹了下。
还是看不清。
原来水汽不在玻璃上。
他没开灯,就着落地窗透进的一点光给小灰倒了猫粮,放了猫罐头,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喂它吃了一点儿营养膏,蹲在那儿看它追自己的尾巴玩儿。
最后小灰累了,午犀觉得有些脱力,仔细想想应该是蹲太久了,低血糖难受,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牛奶糖撕开包装纸放进嘴里,嚼得连舌头舔不到的时候慢慢扶着茶几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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