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我只是不想再给你下绊子,可我没想过你回来找我。”
“我确实,从来没想过你会来找我。”
我吸了吸鼻子,觉得他根本什么都没解释。
“殷雅案……嗝!和你……嗝!爸……嗝!到底什么关……嗝系?”问完这一句,我都有点虚脱。
“你妈妈,章温,是我爸的初恋情人,殷叔说,你妈妈的遗愿是让你回殷家,我爸自然会帮他。”
估计高礼格也听我打嗝听得难受,放开了我,他想把我拉起来,但我就是要坐在地上不肯起,他只好去倒了一杯水过来。打嗝真的难受,我接过水杯咕噜咕噜地喝,又边喝边打嗝。
“三个问题了。”高礼格淡淡道,他盯着我,瞳孔深不见底,像是要吸人的黑洞。
我这才发现,从头至尾,他都太过冷静了。没有一点情绪泄露。
我舔了舔嘴唇,不打嗝了。
“嗯?”见我没开口,他半蹲着疑惑着看我。
我捏着水杯,突然不敢看他。
“喂,高礼格。”
“嗯。”
“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挺脸红的,本来我以为这一辈子我都不会问这种问题的。说实话,以前我觉得这话特矫情,特没意思,挺多人问过我的,我也总因为这些话和对象吵架。可现在……我似乎有点明白谭恩悦那时候说的话了。尤其是,我等了很久,也没听到高礼格的声音时,更加懂我以前是怎么渣的了。
呵,出来混的,果然还是要还回去的。
我用力一推把半蹲的高礼格推倒在地。操,你以为我会就此放弃吗?
我起身往高礼格身上一坐,一手撑着地板一手去扯他的浴巾,脚勾着他的脚压着,头也急切地去强吻他,手脚并用,胡搅蛮缠。
我这么疯癫也是高礼格始料未及的,所以一开始我是得逞的,占着上风,全然压着,但这个局面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立马反转,他掐着我的腰一个转身扶着我的脑袋就把我反压在地板上,但我垂死挣扎,偏偏要动嘴去咬他的rt,毕竟rt是所有男人的敏感点。
高礼格被咬到也不例外。他一个激灵,掐着我的脖子把我移开,咬牙切齿道,
“殷赟!停下。”
我哪能听他,伸着舌头又去舔他的嘴唇,手也往他下身摸去。讲真,这大概是人生第一次强制爱,啧啧啧,强制爱的对象比我强。
高礼格粗着气继续讲,“其实,就算你那时候不来找我,你也能把工作室开下去。”
“你来的前一个星期,我刚好撤回我爸之前安排截单的所有人员。”
“可是,你来了。”
“我透露子午昂给你是想你知难而退的。”
“可是,你不走。”
“让温一做你对手,也是想你放弃。”
“可是,你还不走。”
“殷赟,我原本不想跟你扯上一点关系的,也给过机会给你,是你不走的要贴着我的,”
我停下动作,瞪大了眼睛,“我明明回乡下了!明明是你揪着我不放的。”
高礼格压下身来,在我耳边说道,
“你说你要作出成绩,我刚刚给你铺好了路,你又怎么可以不在。”
“而且……本来只要你拿了奖,就会让你走。”
“你又来了。”
第69章
我没有拿奖。
当晚高礼格就拉着我回国,大概一个星期之后他才告诉我结果的,很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很难过。只不过,另外一件事情,更让我费解,高礼格说,他一开始就不觉得这个作品能拿什么奖。
“试一下水而已,你更适合设计男装。我确实用非一般的手段插了个队,你的作品也确实入围了,可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你没有真正将这些东西内化,更多的还处于模仿的阶段,对于各种不同深层次的内容简单地摆放在一块没有去取舍转化。殷赟,你的作品能让人惊艳,能一直都让人觉得惊艳,但也就只能留在惊艳的地步了。”
高礼格放下筷子,舀了一碗汤,喝了一口,缓缓说道。
我嚼着他的新菜品酸甜牛肉,不甚在意,“费亚卡其实联系过我,你们俩说的一模一样。”
高礼格顿了顿,“他找你干什么?”
我咽了菜,喝口汤,慢悠悠道,“借钱,最近他工作室又被怼了。”
“那你借了吗?”
“没。”
“为什么?”
我放下碗筷,嗤笑道,“你不是给了吗?跟我装什么傻?”
高礼格抿着嘴,好一会才开口说,“对不起。”
我没多在意这件事,不然早炸了。吃饱喝足的我往椅子上靠,半瘫软着,懒懒地摸着肚子说,
“我也觉得奇怪自己怎么知道的……你不就是想要我去进修吗?从一开始的相田到后面的浅野先生,一直在引诱我系统学习其他的风格作品。从前费亚卡一年都不见得给我来个电话,但仅仅在我吃药休息的期间就联系了我三次,还用蹩脚的借钱作为借口,然而话里话外都是他觉得跟着相田学有多么出色多么厉害。并且从来回之后你就一直反对我的去参加任何比赛,我又不是傻子,看得出来。”
高礼格笑了笑,“你没得奖,你知道得奖的是谁吗?”
我直起背,惊讶道,“不是吧?”
高礼格点点头,“的确是我让他劝你的,可关于相田先生的事情,是他由衷这么跟着你说的。”
现在已经进入盛夏了,像我这样不着调的人喜欢穿着大T恤随意做大幅度的动作,高礼格和我不一样,从他穿着上你很难判断天气如何,就像是现在,明明是夏天,他却一丝不苟地穿着长袖衬衫,唯独手腕上的袖口解开了翻了上去一小节,露出一截手臂,刚刚他要做饭,不得不翻上去。高礼格的手很好看,修长又关节分明,拿笔的话,一定非常性感。好像我……还真没有看过高礼格画画,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倒是听过他的很多传说。
“喂,高礼格。”
“嗯?”他抬头看我。
我很少认真地去打量他的脸,以前不熟又害怕,后来抗拒,直到现在才真正有个机会好好看看他。他看人的时候,眼睛是很平静的,平静得就像一面镜子,本身毫无色彩,从前我渴望他却怯懦不敢上前时,看着他的眼睛,就觉得他在冷眼看我,就像我回避他那样回避着我,现在我充满希望去探索,就深觉他的眼睛里藏着爱意,或许他从未变过,而我的眼睛里那个容器发生了变化,将他纳入了。
“你真好看。”褪去青涩,变得硬朗了些。
他并不因为我的话感到高兴,眉头微蹙,“以后不要这样说。”
“……”又闹什么别扭……
我只好叹口气转移话题,“我可以去进修,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