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小意思。”
他带着陵柏在偏院搜索起来,但是却没有发现什么,偏院中也没有住过人的痕迹。
正当薛易潇奇怪的时候,陵柏突然招招手,“公子,你来这里看下。”
薛易潇走过去就看到陵柏正蹲在一个墙角,鼻子都要贴到墙面上去了。
陵柏见他过来,马上指指面前的墙壁道:“公子,你有闻到味道吗?”
薛易潇奇怪地凑上前,嗅了嗅,“没什么味道啊。”
陵柏拍拍墙壁,“菜汁的味道,这里有人送过饭,一定撒出来过一点,所以在墙上留下了些味道。”
薛易潇听他这说,伸手在墙壁和地面上敲敲打打一阵,果然发现一处声音不对。他让陵柏退后些,将暗道打开,随即却顿在原地。
陵柏看他没有动作,从他身后探出头来,一看之下也愣住了。这暗道……也太窄了。
薛易潇将暗道的入口重新遮起来,“暗道太窄,恐怕进不去,我再想别的办法。”
陵柏却抓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走,“这洞口我能钻进去,公子等着,我进去看看。”
他正要重新打开暗道,却被薛易潇一把揪住了后衣领。他感受到身后的冷气,缩缩脖子,回头就看到薛易潇黑着张脸,“说了进不去。”
陵柏看看暗道又看看薛易潇,一咬牙,“公子自己说要早些查清的,说不定春华还在里面呢,救人为上。”
说完,他又要往里钻。薛易潇气急,直接将人扛在肩上。
陵柏大头朝下,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在他肩膀上扑腾起来。
薛易潇扛着他上了房梁,将人放下,轻轻“嘘”了一声,“有人来了。”
陵柏马上闭嘴,又开始屏息,缩在房梁上偷偷探头往下看。
就见先前来放火的那个玄衣人从窗户跳进来,小心地贴着墙走。等到确定房间里没人,才开始在墙壁上敲敲打打,想要找出暗道来。
薛易潇搂着陵柏飘然落地,玄衣人听到身后的动静,直接拔出腰间的刀,回身向薛易潇砍来。
薛易潇手中的折扇轻而易举地就接住了他的刀,轻笑一声,顺手将陵柏推到墙角。
陵柏脱离战场,躲在墙角看两人你来我往,几个回合后,那位玄衣人身上已经挂了彩,可是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握着刀和薛易潇对峙。
薛易潇展开纸扇,看着他,突然唤道:“孟瑞?”
孟瑞趁机擦掉额头上的血,“怎么?肖老爷花了多少钱请你?”
薛易潇见他没否认,继续道:“你的武功不算上乘,但也不错,何必做打劫的勾当。如果是有冤屈,便写状纸去告。”
孟瑞冷笑一声,连回答都不回答,举刀冲他砍去。
薛易潇身影一晃,人已到了他身后,折扇横在他脖子上,抵住他的喉咙,让他不敢动弹分毫。薛易潇这才继续问道:“这偏院中关着的,可是那位婢女春华?”
孟瑞身体猛地一僵,薛易潇了然,收了扇子,“虽然不知你和春华是何关系,但是就凭你愿意拼死救她,我倒是想信你三分。不知你可愿透露一二,说不定我可以帮些忙。”
孟瑞哑着嗓子道:‘我凭什么信任你?’
“不信任我——”薛易潇用扇子点点自己的额头,“你觉得你走得出这间偏院吗?”
孟瑞咬紧牙,不得不屈服,将当年的事娓娓道来。
原来当初的韦城一直都很贫困,许多人都看不起病。孟家是家药商,以往都是倒卖药材为生,但是走到韦城,看到城中百姓的样子于心不忍,正巧当时孟夫人有了身孕,便干脆在韦城落了脚,开了药铺。孟家心善,常常开仓放粮,治病也经常免费,虽然是外来人,但很快就得到了韦城人的拥戴。
而与此同时,因为孟家药铺的兴盛,肖家和其余几家便被压得抬不起头。于是当时刚刚接任肖家的肖老爷便串通其他几家,给孟家的药房里掺了假药,随后装作不经意撞破。孟家虽然知道是有人坑害,但是无奈找不出证据,只能不了了之。但是孟家到底低估了人心,这件事之后,城中居民对孟家的态度就变了。若仅仅如此,也无可厚非。但是在肖家等人的撺掇下,那些人开始公然抢夺孟家的东西,半夜突然冲进孟家的宅子。
孟家待不下去想要离开,城中人居然封锁了道路,将他们困在家中。而药铺中的伙计也是韦城人,在囚禁孟家一家人后,却依旧若无其事地去和药商交接,进货。孟宅彻底变成了一座监牢,终于夫妻俩不堪忍受,吊死在大堂中。而他们的儿子孟瑞趁着当时混乱,跑了出去。
孟瑞逃出韦城后,拜了师傅,学了刀法,回来报仇。肖老爷怕他的武功,便找了一群武师守着。至于春华则是孟瑞收买的线人。
陵柏蹲在墙角,听得忘了眨眼。薛易潇则是鼓鼓掌,笑道:“不错,虽然你的这个故事怕是减去了不少东西,但是也还算真实。”
孟瑞脸色一变,盯着他问道:“你什么意思?”
薛易潇轻笑一声,“没什么意思,只是据我所知。孟家有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孟瑞是次子,上头有个兄长,五年前在外运药的时候,遇上山匪死了,随后那次子和幼女便失踪了。若是我没猜错,这个春华就是你的亲妹妹吧。”
孟瑞猛地攥紧手指,望向他,“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是不太喜欢被人骗。”薛易潇指了指陵柏蹲着的墙角,“暗道在那里,但是我估计没那么简单。你若是真想报仇,我可以将肖老爷绑来,事情就简单多了。”
孟瑞自然不信他,要去开暗道。陵柏知道暗道他是进不去的,便乖乖地挪了地方,站到薛易潇身后去了。而孟瑞打开地道,发现果然进不去,只能放弃。
他犹豫了一下,转头问薛易潇,“你想要我做什么?”
薛易潇笑得和蔼可亲,“没事没事,关心一下后辈而已。我欣赏你,自然不能让你就这么堕落下去。”
孟瑞冷着脸看他胡扯,薛易潇又笑了一声,直起身,“我只是好奇,你的刀法是在哪里学的?”
“刀法?”孟瑞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跟着一位游历的练刀前辈,据他说,这种刀法是他糅合了北疆刀法所创。”
薛易潇垂下眼,微微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