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总考三四十分的学生,考个60分也是进步。
谁知道,到了高二下学期的期中考试,这家伙直接来了个129,数学成绩在全班排第三。
这回老师就不能忍了,这抄得有点儿过了啊!
薛老师说:“陶裕宁啊,我知道你也要面子,但是你小小年纪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成绩。”
“啊?不是成绩吗?”陶裕宁说,“可是你们不总是说成绩才代表我们的脸面,成绩不好就是不要脸?”
要么怎么说薛老师不愿意跟陶裕宁聊天呢,这孩子总能有话堵你的嘴。
“我的意思是,相比于成绩,更重要的是人品。”
陶裕宁听出不对劲了,他收敛了笑容,情绪也没有刚才的兴奋了:“薛老师,您什么意思?我人品怎么了?”
薛老师一拍试卷:“说说吧,你这个129,怎么得的?”
他这一句话,差点儿直接把陶裕宁雷得外焦里嫩恨不得让余岘撒点儿孜然卷着生菜直接给吃了。
陶裕宁:“薛老师,您这么说话,可就不好听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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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裕宁是个自尊心非常强的少年,当初被别人质疑自己的智商都已经气个半死,现在老师竟然质疑他的人品,这绝对是不能忍的。
他说:“薛老师,我很尊敬您的,但麻烦您也尊重一下您的学生哎。”
薛老师从来没见过这么跟他说话的学生,一时间就有点儿脸上挂不住了,尤其是还有其他班的老师在。
老师比学生还要面子。
他一拍桌子:“你还有理了?”
“我怎么没理?自己凭本事考的,为什么没理?”陶裕宁发现了,学富五车的时候,说话真是有底气。
薛老师急了:“你还跟我顶嘴。”
“没有,我态度非常好。”陶裕宁说,“您不是问我这个129分是怎么考的吗?那我回答您就是了。”
陶裕宁清清嗓子:“是这样的,当初咱们学校搞那个帮扶小组,赵小明就给我辅导了一天,然后我俩吵了一架他就罢工了。后来我遇见了人帅心善的大好人余岘,啊,就是6班的那个班长,您认识吧?”
就在这时候,人帅心善的大好人余岘抱着一摞作业本走进了教室。
这并不是偶然,并不是巧合,是余岘故意的。
他刚才去找陶裕宁,听赵小明说陶裕宁被老师叫走了,好像是闯了什么祸。
余岘担心啊,就想方设法找借口来办公室,刚巧碰见课代表要来送作业,他就自告奋勇进来了。
他刚进门的时候正好听见陶裕宁在夸他,没忍住还笑了一下。
陶裕宁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跟老师说:“我在大善人余岘同学的帮助下,发愤图强,立志做一个合格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每天吃的比猪都少,起得比鸡还早,在过去的这几个月里,成功从一个活泼可爱的青少年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我付出了那么多,终于在这次考试中收获了回报。”
他说:“薛老师,这不是作弊,也不是我瞎猫遇见了死耗子,而是,天道酬勤啊!”
办公室里,所有老师和余岘一起欣赏了这段儿单口相声,到了最后,恨不得起立鼓掌。
薛老师还生气呢,他说:“一说你点儿什么你反驳的话就一套一套的,你要是把这个心思放在学习上,至于......”
“129分。”陶裕宁说,“薛老师,我考了129分,刚才您说我全班第几来着?您说了吗?”
薛老师真的要被他气死了,愤怒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套试卷,丢到了对面空着的桌子上:“下节课你也别回去了,在这儿把这套卷子给我做了,我看着你做,你要是能得100,今天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那不行。”陶裕宁说,“像您说的,这套卷子我能得100,那起码说明考试的129是我自己答的,也说明您冤枉了我,不能就这么过去了,您得跟我道歉。”
薛老师的脸色难看得可以,他真是头一回见着这样的学生。
“行,”薛老师又一拍桌子,气得脑袋冒烟,“你现在就给我做题,过不了100到时候咱们再算账!”
陶裕宁也憋着一股气儿,二话不说坐到了椅子上:“老师,我没带笔。”
薛老师丢了根笔给他。
陶裕宁拿起笔,回头看了一眼余岘,余岘用嘴型跟他说了个“加油”,陶裕宁嘿嘿地笑了。
那节课,陶裕宁没回教室,大家都在猜测这家伙又闯了什么祸。
隔壁班的教室里,余岘坐立不安,不知道那件事儿怎么解决了。他当然是相信陶裕宁的,那家伙有多努力,他最清楚了,对于薛老师的态度,他也有些生气,但生气归生气,他不担心别的,只惦记那张试卷陶裕宁到底能不能过一百。
两节课过去,陶裕宁吹着口哨回来了。
余岘拉住他:“怎么样?”
陶裕宁挑眉笑道:“陶爷太牛逼了,智商怕是不止135。”
那天,薛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表扬了陶裕宁,说他进步神速,是大家学习的榜样。
晚上,陶裕宁坐在余岘自行车后座回家的时候,搂着对方的腰,美滋滋地说:“你都没看见当时我在薛老师的监考下成功得了117分时他那表情有多精彩,我应该叫你过去欣赏一下的。”
“你没跟老师再吵架吧?”
“没有。”陶裕宁说,“我多懂事儿啊,老师也要面子的,他认错态度还可以,这次我原谅他了。”
余岘笑了,他发现他是真的特别喜欢陶裕宁。
陶裕宁掐了掐余岘的腰说:“哎,我今天可给你长脸了,我怎么那么优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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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裕宁确实挺优秀,不仅成绩飞速进步,而且各科都齐头并进,用余岘的话说就是:“不愧是我媳妇儿。”
“你少来。”陶裕宁说,“我不认识你。”
他这么说,余岘也不生气,俩人躲屋里,捏捏这儿,掐掐那儿,余岘把陶裕宁堵在床角,逗小猫儿似的逗他:“你再说一遍,认不认识我?”
陶裕宁拿了个小老虎抱枕挡在身前,笑嘻嘻地说:“不认识!”
下一秒,余岘上前把人按在了怀里,然后使劲儿揉他的头发。
陶裕宁一边被蹂躏一边嗷嗷叫着说:“这是哪个山头的土匪!我不要给你当压寨夫人!”
余岘快被他笑死了,搂着人往旁边一倒,嘴唇几乎亲上了陶裕宁的耳朵:“真不给当?”
陶裕宁脸通红:“不给!”
说完,他往旁边躲,结果被人捞了回来,顺势在对方怀里蹭了蹭。
“不闹了,我累了。”陶裕宁用手指头戳戳余岘的肩膀,“所以你真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