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东西凭什么?!”“什么京/都贵公子?!王耀少爷你就和那种卑劣的家伙混在一起?京哥挨了一刀你还能跟他有说有笑?你良心在哪啊?”
——“你他妈倒是说句话啊王耀!”肩膀被人用力地顶了一下,王耀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他心乱如麻:的确,他就应该在昨日赶到时把本田菊揍得找不着北,但…他做不到!那还能如何呢?
就在王耀维持着低头沉思的姿态时,一个熟悉异常的声线拉回了他的思绪:“耀君?”
本田菊从隔壁班走了出来,手中还提着他的学生包,腰间的太刀显得那么刺眼,刀鞘上金色的纹章反射着照射进走廊的灿烂阳光,耀眼非凡。他白皙的脸逆着光,在阴影中微眯的双眼映照出一丝冷锐的光泽:“怎么回事。”
王耀面前的中/国学生们纷纷愤慨地转向本田菊。这种一触即发的对峙情景令王耀冷汗直冒,他咬牙挡在中/国学生们的面前:“本田。你先去吃午饭吧。我有点事情……”
“本田菊,你伤了京哥,别以为就这样算了。我们中/国学生可不是好欺负的!如果你不去当面土下座,这事就没完!”王耀背后有人大声喊道,随后其他人都应声激动的叫着“没错”“谢罪”。王耀紧张地看向本田菊,本田菊始终面无表情,淡淡地盯着王耀,把其他人都当作是空气一般:“耀君,我们走吧。”
……
嘈杂在瞬时间无影无踪,王耀倒吸了口凉气,他背后的目光如刀子般剜来,令他不知所措、进退两难。理智告诉王耀绝不应该为了本田菊这个连日/本人都敬而远之的家伙而与自己的同胞决裂,可他又怎能拒绝?本田菊眼中包含的热切是那么真实的直戳心脏,王耀觉得他早已无力支撑了,他筑起的防护堤在本田菊深幽的目光前是那么不堪一击,被冲动吞没只需本田菊的一个笑容或一滴眼泪就足矣,但或许他已经在未察觉间沦陷了……
是走向本田菊还是背过身去?
本田菊再次唤了一声,语调微颤着,透露出隐约的不安:“耀君?”而就在本田菊开口的同时,身后的中/国学生也用中文叫道:“王耀!”那是夹杂着愤怒与不解的低吼。
不,我不能……王耀深吸了口气,向后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
本田菊的双瞳不可抑制的颤动起来,王耀别过头,僵在了原地。他踌躇不决,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林苏特意咳嗽了下:“走!去吃午饭!”
王耀知道他们在逼自己选择,本田菊或同胞情谊。残酷的单选题。
“对不起。王京的事情我会负责处理妥善,医务费以及学校方面都由我负责。如果可以,我会劝他去谢罪。”王耀的声音不大不小,足够诚恳也足够清晰。语毕,他走向了前方,头也不回,一步一步,逐渐加快,毅然决然。
他可以想象出身后的人会摆出怎样讶异、鄙夷的脸,那又何妨?
于他来说,有生以来最温柔的关怀、最火热的温度、最让人迷醉的柔软、最引人入胜的遐思、最真实的悸动,都莫过于本田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世间难能遇此人。
七、笑话及其无意识之关系
(1)
车停在那家日/本茶会所前时,王湾后悔了。看到门口把守着的请愿警时,到底该怎么进去倒成了个难题。王湾踱着犹豫不决的步伐慢慢接近茶会所的门口,那些请愿警都目光不善的看了过来。那种黏腻而下流的目光令王湾联想到软体生物,恶心透顶。她很想转头离去,但都已经来了,哪还有临场退缩的道理?
王湾在心里一边为自己鼓劲一边咬牙走上前去。她想目不直视地走进会所,但果不其然,她还是被门口的请愿警拦住了——
“小姐,请问你有预约吗?”
“我…没……”王湾显得很是慌乱,往旁边一闪,却发觉她无路可退,另外几个请愿警警觉地盯着自己,都呈半圆状包抄了过来。王湾紧紧地抓着皮包,感觉手心全都是冷汗,她试图让自己看上去从容不迫些:“我是来这找人的。”
“找谁?”请愿警摆皮笑肉不笑,“您知道这里是没有预约禁止入内的吗?”
正当王湾进退两难、心都提到嗓门眼儿的关头,一个黑色的身影突兀地撞进了她的视野中——用“撞”这个词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王湾首先看到的是一把太刀横到了她面前,接着她才反应过来那个迅速蹿到她身前的正是她要见的人。
“大尉!”请愿警立马散开,整齐地做了个无比标准的九十度鞠躬。本田菊漫不经心地扫视了四周一圈,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王湾的身上:“王湾小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王湾撩了撩头发:“来找你。”
本田菊挑起了眉头:“找在下?”
“对,就是找你。”王湾望着他的目光焦灼着,令本田菊大惑不解,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无论如何,还请进去详谈。”
茶室的摆设装潢都透露出浓郁的和风,王湾一走进去,一股茉莉花的甜香就扑鼻而来,她不禁舒缓地吸了口气,神情也缓和了许多。其实决定来见本田菊之前她还有着诸多提防的准备,但现今她却觉得毫无必要,本田菊的目光甚至没在这样盛装打扮的她身上多停留哪怕一秒,
本田菊做了个“请”的手势,邀王湾入座,王湾想跟上次一样盘着腿,可穿着高叉旗袍后这种危险动作她反而不敢做了,只好学着日/本人跪坐下来,这让她浑身不自在。
“王湾小姐找在下有何贵干?”本田菊将茶几上的茶具展开,跟上次一样,精通茶道的他又要施展优美的沏茶技巧了。比起上次气氛的弩张剑拔,这次双方都明显更加放松——但或许只有她单方面这样认为,本田菊心里到底想着什么,她无法揣测。王湾坐直了身子:
“我来这里只是想了解关于我大哥的事。”
本田菊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如一根针一般扎进王湾的心里:“对不起,在下没能明白您的意思。”
“你与大哥是曾经认识的吧?我大哥曾去日/本留过学,是在那时认识的吗?”王湾追问了下去。而本田菊又低下头去专注于手中的茶:“您来这,有通知耀君吗?在下觉得他是不会高兴您到这的。”
王湾扯了扯自己的头发,这表示她处于极度焦虑中:“这不是重点!我来找你是觉得你会解开我的疑问。”本田菊轻笑道:“王湾小姐前几天还寻思着让所有日/本人滚出中/国,如今倒亲自跑到日/本人的地盘上有求于日/本人了。”
本田菊口气里满是戏谑,王湾现在觉得自己真是完全做错了决定,但她还是硬着头皮正视本田菊:“你不准备回答我吗?”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