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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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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泣的末日终于还是来临,叶鸣蝉依旧要独自走向他的不得善终。

第99章 回响

观颐

越别枝彻底地长开了,像一把出鞘刀,开刃以后便再也不能被任何事物遮掩光芒。

那双灰色的眼睛还是一样的好看,像冬日清晨蒙雾的湖面,也像夏日傍晚雨前的山巅。

我转过头,蹲下来看见水塘里自己的倒影,鬓边已经有了落霜。

我大感惊奇,扯落发带,小心翼翼地把那根白发缠在手上给越别枝看:“你看,我也有白发了。”

越别枝把我从地上拉起来,他看着我的白发,一手扶着我的头,另一手轻轻一拔。

“你干嘛呀?”我看着越别枝把白发从我手中拿走。

“走吧。”他来拉我的手。水边是一片广阔的金盏花海,放眼望去,仿佛置身金玉为阶的仙境。

成年的越别枝比我高得多,妫州人都很高,异常的发色与瞳色使得他们在人群中极为显眼,得天独厚的身高更令他们越发瞩目。越别枝就是这样的吸引眼球。

他比叶鸣蝉还要高,肩胸宽阔,四肢修长,有高挺的眉骨和深邃的眼窝,鼻梁很高,发色反而比小时候浅,有些偏灰。

他牵着我,步子迈得很大,我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跟在后面。走了有一段路,他才意识到不是所有人的腿都和他一样长,才终于放慢步伐。我松了一口气,边走边弯腰从一海碎金里捞起一朵。

“去哪里啊?”我问他。我把花拿在手里,水塘已经被我们甩在了身后,走到这里,四周都是金色的波浪,好像天也被映得金亮,仿佛天地都被金盏占据。

越别枝的话还是很少,他转头看我,对我说:“你该走了。”我才发现不知何时,花海已经走到了尽头,面前是两条路,一条通向噬人的黑暗,一条通向另一片金色花海。

我抓紧越别枝的手:“走那边吧?”我指向花海通道。

“那是死路。”越别枝说。

“不是吧?”我抓着越别枝的手,把他往那边拖,“走嘛,走走看嘛?”

越别枝不动,他一只手垂在身侧,被我抓住的手开始缓慢地挣脱:“你该走了。”

“走嘛?走嘛?”我死死地抓着越别枝的手指,出口的声音不自觉地带着哀求的颤抖,“走嘛…”

越别枝看着我,好像有话要说,他挣脱了我的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又看看我。

“楼岚起。”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叫我,“楼岚起。”

我才看见他始终垂在身侧的那只手里,攥着一根银白发丝。

“小岚?”有人往我怀里塞了一捧花,“在看什么?”

“鸣蝉?”我回过头,撞进一双点墨黑眸,“你看见我弟弟了吗…”

“谁?”叶鸣蝉带着我的肩膀往前走,“我们走吧。”

“可是…”我想回头,但叶鸣蝉捧着我的脸,亲了亲我的发顶:“走吧?”

“去哪里呀?”我茫然地问他。走了这么久,我不知身在何地,也不知要去往何方。

“就在前面。”叶鸣蝉轻轻带过。他一边走,一边挑挑拣拣地采摘沿途的金盏,做了一个更大更美的花束,换掉了我怀里的这一捧。

“你该走了。”他摸摸我的脸。面前依旧是两条道路,一条通往另一片花海,一条通往同一种黑暗。

“你不牵着我走了吗?”我问他。

“我看着你呢。”叶鸣蝉勾起嘴角,“小岚乖。”

我犹豫地看着两条截然不同岔路,叶鸣蝉始终温柔地望着我。

“我可以…”我抱着花,小声问,“我可以不走那条吗?”我无论如何也不想选择漆黑一片的道路。

叶鸣蝉神色微怔,随即笑着抱了抱我,花束被夹在我们中间,他专注地看着我,亲吻落在花瓣上。

“走吧。”他说。

“我的地盘里,是谁欺负我弟弟?”雾起按了按我的脑袋,“是谁不要命?”

我只顾望着他掉眼泪。

雾起背对着我半蹲下身:“上来,哥哥背你。”

我爬到他背上,还是一个劲掉眼泪。雾起直起腰来迈步:“怎么哭得这么安静?不告状啦?怕什么?哥哥在呢。”

我吸着鼻子憋眼泪:“我长大了。”

“变成大哭包啦?”雾起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他走得很稳,像从小到大的无数次里一样。哥哥的背是可以用来哭的,哭累了,还可以被哥哥哄着睡。

“变成大男人了。”我反驳他。

“没有吧?”雾起拍拍我的腿,“今天不能睡,来,下来。”

我滑到地上站好,雾起擦干净我满脸的眼泪,端着我的脸左看右看:“还是我的小家伙啊。”

“还哭不哭?”雾起捏了捏我的脸,“不哭了,就走吧。”

我鼻子一酸,又想哭。

“诶,诶,哭也不能留下啊。”雾起手忙脚乱,“好不好?要不然哥哥再背你走一段?等一下走好不好?”

“非要走吗?”我颤着声音问。

“这里不能留。”雾起和我抵着额头,“好不好啊?”

我摊开手,手心里的金盏花已经有些奄奄了,花瓣也被我攥得皱巴巴的。我把这朵垂头丧气的花塞进雾起手里:“那…这个给你。”

雾起珍而重之地将它笼护在掌心,对我露出笑容:“去吧。”

我睁开眼睛,对着床顶浮雕看了很久,依旧看不清那是一幅什么图景。

殷希声遮住我的眼睛:“看不清不看了。”

“希希。”我扶着他的手腕,他的手掌覆在我的眼睛上,我在他手底下眨眼睛,“我梦见两条路,一条很黑,一条很亮。”

“你走了哪一条?”殷希声温声问。

“很黑的那条。”

“很勇敢。”

“我走了好久啊。”我说。

“然后呢?走到哪里了?”

“走到更深的黑暗里了。”

第100章 花

观颐

泰恒塔是一个很知名的塔,但没有任何传说。这很奇怪,但凡名声在外,总会有些或真或假的编排,但泰恒塔没有。

原汀是我在天界的第一个朋友,当初这个第一位朋友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好好做神,别进泰恒塔。”

但一直到我们分道扬镳,他也没再对我详说泰恒塔。我单知道泰恒塔是一个恐怖的所在,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恐怖,才能让天界众神忌惮,让明粢不得不入轮回洗罪。

我至今也没有见过泰恒塔。如果钟毓秀的疯狂是泰恒塔所致,那么入塔为囚似乎也不算什么刑罚。这人间早已是我的地狱了,泰恒塔不过是另一场噩梦。

我像往日一样在殷府晨起,洗漱,更衣,用膳,好像从未有过开满金盏的一场幻梦。

我对殷希声说:“希希,我要走了。”

殷希声仿佛对此早有预料:“你说路上很黑,路上小心。”

“我今天回不来了。”以后也不会回来了。

“小朋友。”殷希声叫住我,“走远一些,慢慢地走,总能走到光里去的。”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回答。光是在人间的,可神天太好了,连太阳都照不到,我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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