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亲了一下,“我可不想哪天正操着你时你突然问我是谁。”
齐律想象了下那场面,哈哈大笑,笑得肚子都痛了。
两个人到家后齐律先去主卧把床上四件套全部换了,又把地上的一片狼藉收拾好,再把衣柜里被弄乱的衣服叠好。他又看到了那两件属于明昊的衣服,他把衣服从衣架上取下来,卷成一团,扔进了脏衣篓里,再关上柜门。
长呼出一口浊气,齐律去找杭少云,对方正在打电话,笑的模样很温柔。电话那头的人是明昊吧,齐律根本不用问,就能猜到杭少云的通话对象,毕竟杭少云温柔的一面是只展现给明昊的。
齐律站在杭少云身后,等他打完这通电话,许是感应到齐律的存在,杭少云没两分钟就挂了电话。
“你站我身后做什么?”杭少云说,“要一起洗澡吗?”
齐律歪着头,端详杭少云,看了半天后,他迷糊地问:“帅哥,你是谁啊?为什么会在我家里?”
杭少云:“……”
“虽然长得帅也不能擅闯民宅吧,你从医院就跟着我居然一直跟我回了家,变态跟踪狂吗?”齐律把杭少云往门边推,“你不出去我就报警了啊。”
“这里也是我家!”
“我不记得我有跟人合租啊。”
“齐律,这公寓是我的,你人也是我的,这是我们家!”
“我是你的?我都不认识你好不好。”齐律撇撇嘴,“帅也不能乱说话。”
齐律把杭少云推到门口,再趁着杭少云没来得及还击时在他背上重重一推,把人给推出门外并迅速关门反锁,把人给锁在公寓外面了。
只穿着单薄睡衣踩着拖鞋的杭少云:“……”
第13章
杭少云做梦都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被齐律关在门外,也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见识到一个不爱他的齐律。
不爱他的齐律,对他完全陌生的齐律,还是齐律吗?
杭少云习惯性地摸烟,可他穿的是睡衣,口袋里空空如也,他只得靠着门板坐下。
冬日的严寒尚未过去,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和坐在冰块上区别并不大,很难捱。
“齐律,开门!”
门里齐律的声音飘忽得像在云端,“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
在自己的家门口被警察盘问这种事太过丢脸,杭少云可不想上本地的社会新闻。
自杭少云认识齐律的第一天起,齐律就是喜欢他的,对方看向他时眼睛里充满了爱意,羞怯却又大胆。
杭少云一直不明白齐律喜欢他什么,他花心又冷情,对齐律也算不上温柔体贴,但无论被他如何羞辱,齐律就像一块甩不开的狗皮膏药,就是黏着他腻着他。
杭少云问过齐律喜欢他哪一点,但齐律并没有给他答案,一个连喜欢他什么都说不上来的人,这样的喜欢太过空中阁楼。
三分钟热度罢了。杭少云是这么定义齐律对他的喜欢的。
可齐律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喜欢并非三分钟热度,整整半年的时间,齐律用尽各种方法走进杭少云的生活,而等杭少云反应过来时,他的生活中已处处是齐律的痕迹。杭少云每天为了应付齐律筋疲力尽,根本没时间再去花天酒地,不知不觉中,他竟被齐律套住了。
“你说我这一天都跟着你,你也没空去找别的炮-友了,我是你唯一的炮-友,既然已经确立了一对一的肉-体关系,那和男男朋友之间也差不离了嘛。”齐律快速地在杭少云嘴巴上亲一口,“综上所述,你就当我男朋友吧。”
“想得挺美。”杭少云不以为意,“哪天我跟你睡腻了难道还要绑着个男朋友的身份吗?”
“睡腻了就分手嘛。”
杭少云嗤笑道:“随你。”
齐律就当杭少云是应下了,欢喜得一蹦三尺高,杭少云见他那高兴劲儿,心情也不错。
后来没多久,杭少云就后悔答应齐律了,这人说什么“腻了就分手”全是骗人的,齐律就没想过要跟他分,这家伙豁出性命不要,都要绑住他困住他,要跟他纠缠一辈子!
走廊窗户吹进来的冷风冻得杭少云瑟瑟发抖,他又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声,齐律多半已经睡下了。
杭少云想去买一包烟,可身上分文没有,手机也落在屋里,齐律又不给他开门,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一切太滑稽了,杭少云莫名想笑,笑着笑着又发起了火,狠狠地在大门踹了一脚,却被反作用力给震得脚底生疼。
“齐律,你给我等着!”杭少云对着门大喊,“我明天就去换指纹锁。”
杭少云在门外吹了大半夜的风,才被中途睡醒后恢复记忆的齐律给放进去。
杭少云冻得直发抖,喝了两杯热水后才缓过来。
“少云,对不起啊。”齐律舔了舔唇,眼神闪躲,“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杭少云冷冷地说,“你装失忆时要搬出去,真失忆了又要跟我回家,不就是想要用你的间歇性失忆来整我吗?恭喜你,目的达成。”
“你要是这么想的话,为什么还要我跟你走?让我搬出去不是更好?”
“你能去哪儿?我在的地方 就是你的家,你必须在我身边。”
“那明昊呢?”
“明昊不同。”
杭少云打了两个喷嚏,齐律便无心与他在明昊的问题上纠缠,去厨房给他熬姜汤。
姜汤熬好后,杭少云已在沙发上睡着了。
齐律给人盖上被子,静静欣赏了会儿杭少云的睡颜,才轻声把人唤醒,让杭少云把姜汤喝了。
杭少云不喜欢吃姜,这一碗汤喝得他愁眉苦脸,凶狠地瞪了齐律好几眼,齐律就装作没看到。
“夜深了,睡吧。”
两人进到主卧,都在那一张大床前踌躇,竟没人率先上床。
大床上的被子乱糟糟的,床单也有褶皱,显然齐律前半夜一个人睡的就是这张床。但那时的他正犯了失忆症,想不起在这张床上发生过的事,此时他没了症状,那些不堪的回忆自是接踵而来。
“怎么?”杭少云抬了抬下巴,“你不睡了?”
“我怕我睡着睡着又犯病了,把你当成陌生人踢下床。”齐律说,“我去收拾一间客房住吧。”
齐律转身就要走,却听杭少云沉声道,“不许走。”
齐律定住了脚步,回望杭少云。
主卧的灯不算敞亮,他们在灯光下看着彼此,情绪都复杂难明。
“睡上去。”杭少云用命令的口吻说,“齐律,我都不怕被你踹下床你怕什么?”
“我怕伤到你。”
“你伤不到我。”
齐律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在他的眼睑下投下大片的阴影,遮挡里他眼底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