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表现出急不可耐的关心问候,只是为了从中得利。
柳芝奇是铁了心不给她一分一毫的。
窝在床上,闷热的房间闹得柳芝奇坐立不安,思绪也跟着一片混乱。
“那家伙到底怎么回事?”柳芝奇喃喃自语。
他还是不懂,萧皇为什么那样关心自己,“难道,他和季风那家伙是一样的?难道他喜欢我?”想了想又否定,“不能,要是他真的有那样的心思,昨天就不会什么都不做!肯定是我想得太多。”
忽而又想起方才自己的态度实在不好,心里又有了些许愧疚难安,终于耐不住开了窗伸着脑袋向街道看去,忽的又一掌拍在脑门,“想什么呢!还指望人家跟来不成?”
越发觉得自己行为失常,柳芝奇晃了晃脑袋,倒在床上,拉过被子就强行闭眼睡觉。
许是昨天睡得好了,神经松了些,不大一会儿柳芝奇就沉沉睡去了。可是不好的梦再次上演。
还是那个梦,还是那辆车,还是那个一直哭喊挣扎的小男孩以及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柳芝奇猛的惊醒,慌忙开了灯,大喘着气。
“又是这样……”
柳芝奇抹掉额头和脖子上密布的汗水,重新躺下,却再也睡不着了。
灯光明晃晃的,夜风很凉,柳芝奇将窗子开的更大了些,任凭凉凉的晚风打在身上。
他突然想起昨天,想起萧皇,他有点不懂,为何在萧皇那里就不会做噩梦。
爸爸在那场意外里死去之后,柳芝奇每晚都会梦到当时的场景,长达十几年,没有一夜落下的。
就这样楞楞的睁着眼睛,不久天就蒙蒙亮了。柳芝奇想了这许久时候,加上睡得少了,脑袋疼的吃紧,穿了衣服趁着雾气就出了门。
在街上晃晃悠悠的磨了两三个小时,天才大亮。买了两根油条一个包子,一边啃着一边往学校慢慢走去。
今天肯定会被教导主任找去“喝茶”。柳芝奇心里明白,却也无所谓。反正每次被找自己也不说话,保证书也懒得写,请家长也是白搭。
还是和往常一样,在校门口与林幕准时相遇。
“嘿!阿奇,你昨天去哪里了?竟然翘课!”
林幕还是一样笑嘻嘻的,格外热情。手里拿的是煎饼,不用说也知道那是给柳芝奇买的,但是今天柳芝奇已经吃过了。
见柳芝奇这次连看都懒得看自己了,林幕反倒来了劲,凑过脑袋撇着嘴八卦道:
“哟哟哟,一大早这脸比平时还臭!今天你完了,教导主任昨天大发飙!要是被骂的难受了来找哥我,我把肩膀借给你,哈哈!”
“滚!”柳芝奇嫌恶地竖起中指,“别忘了,你比我小!”
“切!就小一点点一点点而已!一!点!点!”
林幕伸出手指在指甲盖上比划着。
柳芝奇一掌拍开林幕伸到自己面前的比划的手指,强调道:“不是一点点,是!一年零三个月!小屁孩儿!”
“哎你!了不起呀?!看招!哟嚯!!”
林幕向来不怕柳芝奇令人不敢接近的臭脸,跳起就在柳芝奇后脑勺狠狠按了一把,险些把柳芝奇按得跌倒!
使坏成功的林幕兴奋得大笑着向前跑去,柳芝奇挨了这一按,瞬间来了精神,飞速追去,不出几步就逮住了林幕,一顿猛揍。
清晨与林幕的相遇总是这样打打闹闹,倒让柳芝奇每天烦闷的心情在短暂的打闹里得到些许解脱。
今天的课柳芝奇直接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度过,被硬逼着写了三千字的检讨书,还被矮自己大半个头的教导主任强按着脖子给老头低头认错,还被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狠训一顿!
升旗时柳芝奇在多次作妖后终于被请上了升旗台,当着全体师生的面大声朗读自己的检讨书保证书。
老头特意站到了第一排,一脸得意的看着柳芝奇,一副大仇得报的阴险小人样儿!
柳芝奇对着老头甩了个白眼,根本不知道什么羞愧悔改,眼神飘来飘去,在乌泱泱的队伍里找林幕的位置。
林幕似乎看的很是兴奋,悄悄潜到前排对着柳芝奇摆了一通鬼脸!
柳芝奇面上示威,实则心里并不恼怒,这家伙此时丰富的表情还真叫他喜欢!
一天就这样不痛不痒的过去了。柳芝奇趴在桌子上睡了好大一会儿,脸上睡出了好大一块红印。
终于盼来了放学,柳芝奇飞也似的冲出了学校,朝酒吧飞奔。
“老样子,两杯!”
被训了一天虽然让柳芝奇很是疲惫烦闷,可又有点莫名的兴奋。这一次之后,再怎么作妖,应该也没人理了,反倒落得轻松自在了!
季风却没了笑脸,将手中的抹布甩到柳芝奇脸上骂道:
“喝个鬼!多久没来了?以前天天来,现在都差不多一个礼拜了才来!说,干啥去了?”
柳芝奇捡起地上的抹布丢在吧台上:“少废话,快上酒。”
季风撇撇嘴,还是乖乖的调了两杯道:“谈恋爱啦?”
柳芝奇知道季风话里的意思,难得的笑了:“怎么可能!说了,没有喜欢的人。”
柳芝奇清楚自己补充的残酷直白,可是就算没有谈恋爱,也要时时和季风表明自己的态度。吊着别人的胃口,不是男人该干的事儿!
季风果然闪过一抹失落的情绪,可理性之下那抹情绪随即消失。伸出修长的手指在柳芝奇下巴挠了一把笑道:
“说话还是那么不中听,真伤心啊!”
柳芝奇整张脸就数下巴生的最精致好看,纤瘦光滑,线条流畅优美,还没有半点儿赘肉。
柳芝奇蹙了眉,看来季风是打死也不肯放弃了,现在干脆装听不懂,装不在意。
季风转身拿出两颗樱桃放到柳芝奇的酒杯里,笑了笑:“那,吃两颗樱桃,把臭脸抹了!”
说来也是奇怪,柳芝奇从未说过自己喜欢什么,可是季风却全都知道。包括樱桃,是柳芝奇最爱吃的水果,但从未在季风眼前吃过,柳芝奇不知季风是从哪里知道的。
看着季风在吧台里忙碌的身影,柳芝奇忽的记起与季风的相识。
和季风相遇也是在这个酒吧,不过当时的季风和柳芝奇一样是客人,而不是调酒师。
记得当时两人刚好坐在一起,又恰巧点了一样的酒。季风是个能说能笑的人,以酒为契机和柳芝奇不停搭话。
可是柳芝奇臭脸惯了,总不爱搭理,回答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可是季风却总能一笑而过。
后来又相继在这个酒吧偶遇了好几次,渐渐的也就熟络起来。
有一天季风喝完酒,突然说要去学习调酒,并且从那以后就消失了一年多,再相遇时季风已经成了这个酒吧的调酒师,还专门为柳芝奇调了一杯只属于柳芝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