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消失无踪,只有牵动人心的秀丽。
韩湛看着这样的尚宁,心中蓦地柔软得一塌糊涂,他做了个手势让那些人停下,自己站起来,一弯腰将尚宁抱进了自己的怀中。
尚宁迷迷糊糊睁开眼,其实并没有看清是什么人,但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早已让他的身体记住了这个怀抱,于是他顺从本能地闭上眼,很安心地继续睡了下去。
十五
韩湛家中仆人不少,不过多是些汉子,鲜少有婢女之类。
他自己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受多年行伍经历影响,也不喜欢腻腻歪歪的,更喜欢令行禁止,有一是一,有二是二。
像是将军府中,就有一队韩湛的亲兵,时常轮值护院。
尚宁被抓进来之后,一队亲兵就变成了两队,他住的那个院子外,更是墙外有巡逻,又院外有看守。
韩湛就像只独狼,把他的猎物圈在自己的领地里,当成宝贝一样紧密看管。
其实刚开始,尚宁来到这里的头几天,他就试过逃出去。
可那时他浑身的气力都没恢复,内功更是散乱成一团,饶是如此,他也逃出了这个院子,但还没有离开大门,就被逮了回来。
那一次韩湛又是惊恐,又是愤怒,那条精锻的锁链重新回到了他身上,在那之后的好些天里,尚宁身上甚至没有任何衣物,只要轻轻碰一碰那白嫩的皮肤,他就会敏感得克制不住地颤栗。
尚宁总是很记得教训。
所以下次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他是绝不会再试图逃走了。
而要有这个把握的话,他还需要一些时间。
但是有时候尚宁也恍惚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小鹰,就算再不愿屈服,被熬鹰的人那么一天天熬下来,即使精神上不服输,可身体却已经习惯了。
他又一次坐在石凳上。
这个位置是整个院里最好的地方,既不用睁眼看见令人迷眩的床幔,也远比待在房间里那种逼仄的氛围里要好得多。
这个院子还算是宽大,砌着池塘,养着荷花,边上还种着垂柳,风一吹过,荷花莲叶轻轻摇曳,杨柳依依,很是有意境。
尚宁身前的圆盘石桌凉意沁人,上面刻着一方围棋棋盘。
他抬手,慢慢顺着起伏不平的纹路,一点一点摸过这棋盘。
尚宁有点想下棋了。
他怔怔思考了一阵子,问身后的人:“你会下棋吗?”
那人是韩安,他哪会下棋,就算是会,也没胆敢跟这位下棋啊,万一将军回来看见,那不还得活劈了自个,遂讪讪道:“小的是粗人……”
尚宁便噢了一声,又不说话了,目光从石棋盘上移开,放到墙根底下。
三两日没注意,那地方有一抹绿色艰难破开泥土,顽强地长出了一朵很可爱的小黄花。
韩安从这个尚公子住进他们将军府以来,就一直跟在人身边,负责服侍对方生活起居。
他跟了这一段时间,只觉得人家非常安静。
脾气也很好,除了面对将军时会高声说话之外,平日里都是轻柔平缓的,那话音就跟在唇齿间慢慢咀嚼过一样,别提多温柔,多好听了。
只是不常说话,偶尔待在什么地方,常常一呆就是一个下午。
韩安也常常就站在这个人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一盯就是一个下午。
有时他会觉得,尚宁略显得寂寥的身影下,藏着点些微的感伤。
十六
“明个天气好,我带你出去吧。”
在结束了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之后,韩湛满足地拥抱着尚宁,在人耳旁低语道。
尚宁还陷在那种极致的快慰当中,他空茫地睁着眼,听了这话一时半刻没回过神来。
韩湛亲了亲尚宁的耳畔,又问了一遍:“怎么样?”
尚宁微微睁大了眼睛,他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雀跃道:“真的?”
韩湛顿时翻起身,整个人撑着手臂,看着尚宁,年轻人好看的颈项上正挂着他所送的那枚玉锁,透亮的血色衬着尚宁微微泛红的肌肤,漂亮极了。
韩湛眼底全是笑意:“你亲我一下,就是真的。”
尚宁抬眼看向韩湛,眼眸还是湿漉漉的,他不太会掩饰自己的神情,因此那一点犹豫立刻就很明显地出现在了脸上。
韩湛此刻心情无穷的好,他亲昵地低下头,用鼻头顶着尚宁的鼻梁,好像一条大狗挨蹭他的主人。
“亲不亲?嗯?亲了明早我们就收拾东西,先去京郊,下午回来逛逛集市……不亲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尚宁微微蹙着眉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支起头,很勉强地吻在了韩湛的下巴上。
这前所未有的主动(虽然是威逼利诱争取而来的),简直就像一剂春天的药,立刻点燃了一整个的韩将军。
韩湛兴奋地一口叼住了尚宁的嘴唇,含在齿间不重不轻地啃咬,含混不清道:“……真是我的好夫人……”
尚宁底下踹了韩湛一脚,反而被韩湛上前一顶,卡着两腿间贴了上来。
韩湛一手就握住了尚宁削瘦的肩膀,他按着尚宁,一下就来了一个很绵长的吻。
唇齿勾连,骨肉缠绵。
尚宁小幅度挣扎了一会,发现挣脱不开,他张口想咬那条不客气钻过来的舌头,但韩湛却先他一步抓住了尚宁。
尚宁动作僵了一下,韩湛却捏/弄着他要命的地方,韩湛抬起头,警告一般低低哼了一声。
尚宁脚趾头都控制不住地蜷缩起来,一种酸胀感从鼠蹊部流窜上来,散到四肢末端里,直叫他哆哆嗦嗦,浑身发软。
“你滚啊……”尚宁无力地踢蹬着,本能往后缩去。可他身后依旧还是床榻,根本无处可躲。
他抬手想要抓开韩湛,却好像没了骨头般使不出劲。
韩湛嘿嘿一笑,加快动作将尚宁带到了巅峰。
尚宁眼前一片纷乱,他胸膛起伏着呼吸,泪水不知不觉从脸上滑落,隐没进了鬓角中。
韩湛珍惜地揉过尚宁的眼角:“哭什么呢?”
他又去亲尚宁,韩湛最喜欢的就是从前面直接进入,这样他可以将尚宁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都看得清清楚楚,也只有这样,他总在隐隐不安的心才能够平定下来。
尚宁紧紧闭着眼,隐忍着那种羞耻,他又不自觉咬住了牙。
韩湛下腹发紧,整个人长长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
韩湛只想拼命发泄,让这具身体连内部都标记住自己的味道。
可这是他爱的人啊……
韩湛喟叹一声,探过手,强硬地扳开尚宁咬得死紧的牙关,一边浅深不一克制地动作着,说:“别咬着牙,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周公礼最后就是敦伦,咱们循着礼,我敦敦你,不正是天理人伦?”
不知为何,敦伦这种本来还带